黃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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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耆為豆科植物蒙古黃耆或膜英黃耆的乾燥根。栽培或野生。蒙古黃耆主產於內蒙古、吉林、山西、河北等地;膜英黃耆主產於山西、黑龍江、甘肅、內蒙古等地。原植物生於山坡、溝旁或灌叢中,喜乾燥、陽光,以土層深厚、富含腐殖質、透水力強、中型和微鹼性的砂質壤土最宜生長。味甘,性溫。歸肺、脾經。功效補氣固表、利尿托毒、排膿、斂瘡生肌。臨床用名有黃耆、蜜炙黃耆。

實用中藥辭典

異名

黃耆、戴糝(《本經》),戴椹、獨椹、⿱艸攴草、蜀脂、百本(《別錄》),王孫(《藥性論》),百藥綿(侯寧極《藥譜》),羊肉(《日華子》),綿黃耆(《本草圖經》),綿耆(《本草蒙筌》),綿芪(《藥品化義》),箭芪(劉仁廉《醫學集成》),綿黃芪(《全國中草藥彙編》)。

釋名

黃芪本作黃耆,《綱目》雲:“耆者,長也。黃耆色黃,為補藥之長,故名。今俗通作黃芪。”蘇頌曰:“其皮折之如綿,謂之綿黃芪。”陳承《本草別說》則雲:“黃耆本出綿上者為良,故名綿黃耆,非謂其柔韌如綿也。”又因其根長如箭杆,故名箭芪。

基原

為豆科植物蒙古黃芪和膜莢黃芪等的根。

植物

1.蒙古黃芪 Astragalus membranaceus Bunge var. mongholicus (Bunge) P. K. Hsiao分佈於東北、華北及新疆、西藏等地。在東北、內蒙古、河北、山西等地有栽培。

2.膜莢黃芪 Astragalus membranaceus (Fisch.) Bunge 分佈於東北及內蒙古、北京、天津、河北、山西、陝西、寧夏、甘肅、青海、山東、四川、西藏等地。在東北、內蒙古、河北、山西等地有栽培。

此外,同屬植物的根在分佈地區作黃芪藥用的尚有:①金冀黃芪 Astragalus chrysopterus Bunge 分佈於河北、山西、甘肅、青海、四川的部分地區;②多花黃芪 A. floridus Benth. 分佈於四川西北部、西藏東部;③梭果黃芪 A. ernestii Comb. 分佈於四川西部及雲南、甘肅等地;④塘穀耳黃芪 A. tongolensis Ulbr. 分佈於甘肅南部、四川西部、青海等地。

採集

播種後1~7年採收,氣溫高、土質較差的地區生長1~2年即可採收。於9~11月或春季冬芽萌動前采挖,深刨以防折斷根,切下蘆頭,抖淨泥土,曬至半幹,堆積1~2日再曬,直至曬乾為止。剪去側根及鬚根,紮成小捆。

化學成分

蒙古黃芪:根含黃芪苷(astragaloside)Ⅰ、Ⅱ、Ⅳ,大豆皂苷(soyasaponin)Ⅰ,毛蕊異黃酮-7-O-β-D-葡萄糖苷(calycosin-7-O-β-D-glucoside),2’-羥基-3’,4’-二甲氧基異黃烷-7-O-β-D-葡萄糖苷(2’-hydroxy-3’,4’-dimethoxyisoflavane-7-O-β-D-glucoside),9,10-二甲氧基紫檀烷-3-O-β-D-葡萄糖苷(9,10-dimethoxypterocarpan-3-O-β-D-glucoside),異微凸劍葉莎醇(isomucronulatol),7-O-甲基-異微凸劍葉莎醇(7-O-methylisomucronulatol),異微凸劍葉莎醇-7-O-葡萄糖苷(isomucronulatol-7-O-glucoside),異微凸劍葉莎醇-7,2’-二-O-葡萄糖苷(isomucronulatol-7,2’-di-O-glucoside),左旋-微凸劍葉莎醇-7-O-葡萄糖苷(mucronulatol-7-O-glucoside),5’-羥基-異微凸劍葉莎醇-2’,5’-二-O-葡萄糖苷(5’-hydroxyisomuronulatol-2’,5’-di-O-glucoside),刺芒柄花素(formononetin),毛蕊異黃酮(calycosin),3,9-二-O-甲基尼森香豌豆紫檀酚(3,9-di-O-methylnissolin);還含棕櫚酸(palmitic acid),亞油酸(linoleic acid),亞麻酸(linolenic acid),左旋-13-羥基-十八碳-9,11-二烯酸(coriolic acid),胡蘿蔔苷(daucosterol),β-穀甾醇(β-sitosterol),羽扇豆醇(lupeol),羽扇烯酮(lupenone),右旋-落葉松脂醇(lariciresinol),左旋-丁香樹脂酚(syringaresinol),3-羥基-2-甲基吡啶(3-hydroxy-2-methylpyridine),天冬醯胺(asparagine),γ-氨基丁酸(γ-aminobutyric acid)及黃芪多糖(astralalan)Ⅰ、Ⅱ、Ⅲ,雜多糖AH-1、AH-2,酸性多糖AMon-S。其中黃芪多糖Ⅰ、Ⅱ,雜多糖AH-1,酸性多糖AMon-S,均具有增強免疫功能的作用。根中並含20多種微量元素,其中鈣、磷、鎂、鐵等含量較高。

膜莢黃芪:根含黃芪苷Ⅰ、Ⅱ、Ⅲ、Ⅳ、Ⅴ、Ⅵ、Ⅶ、Ⅷ,乙醯黃芪苷(acetylastragaloside)Ⅰ,異黃芪苷(isoastragaloside)Ⅰ、Ⅱ,大豆皂苷Ⅰ,膜莢黃芪苷(astramembrannin)Ⅰ、Ⅱ,毛蕊黃酮-7-O-β-D-葡萄糖苷,刺芒柄花素-7-O-β-D-葡萄糖苷(formononentin-7-O-β-D-glucoside),9,10-二甲氧基紫檀烷-3-O-β-D-葡萄糖苷,刺芒柄花素,毛蕊異黃酮,熊竹素(kumatakenin),胡蘿蔔苷,羽扇豆醇,β-穀甾醇,香豆精(coumarin),多糖,蛋白多糖F1,白介素-2(interleukin-2),甜菜堿(betaine)及膽鹼(choline)。並含21種游離氨基酸,其中天冬醯胺、刀豆氨酸(canavanine)、脯氨酸(proline)、精氨酸(arginine)、γ-氨基丁酸等含量較高。又含近20種微量元素,其中鈣、磷、鎂、鐵等含量較高。

藥理

1.對免疫系統作用 ①對免疫抑制劑的對抗作用:膜莢黃芪能增強老齡鼠及氫化可的松致免疫功能低下模型鼠的免疫功能,提高細胞免疫、體液免疫、補體水準及補體介導免疫複合物溶解活性,使老齡鼠免疫器官和組織超微結構恢復正常。黃芪多糖(APS)對正常小鼠、免疫抑制小鼠的免疫功能均有一定的影響,均能增強小鼠腹腔Mφ吞噬功能,促進體內淋巴細胞轉化,使α-醋酸萘酯酶陽性淋巴細胞顯著增多,對環磷醯胺或強的松所致的細胞免疫功能低下有顯著增強作用。②增強體液免疫的作用:黃芪多糖可使小鼠胸腺和脾臟內T細胞數增加。黃芪液給小鼠口服,對免疫反應早期階段的脾臟抗原結合細胞有促進增生作用,並使綿羊紅細胞免疫後的小鼠IgG抗體產生增加,脾溶血空斑數增加或呈調節作用。黃芪製劑噴鼻後,鼻分泌液中IgA明顯上升。正常人服用黃芪全草浸膏片後,IgM和IgE顯著增加。易感冒患者服用黃芪2月後,可明顯提高其鼻分泌液中IgA和IgG的含量。③對細胞免疫的影響:黃芪對慢性支氣管炎、慢性肝炎患者及健康人均有促進淋巴母細胞轉化的作用,對損傷脫落的T細胞E受體有修復作用,並能促進小鼠淋巴細胞對羊血球的免疫特異玫瑰花結的形成,促進Mφ吞噬功能和B細胞增殖。④對網狀內皮系統的影響:黃芪煎劑能增加小鼠吞噬細胞的功能。黃芪注射液對人淋巴細胞、小鼠Mφ和中性粒細胞直接活化作用顯著。它還能使15個月齡小鼠胸腺細胞密度明顯增大,其胸腺細胞一般呈圓形或卵圓形,並多見有絲分裂相,表明有促進老齡小鼠胸腺超微結構明顯逆轉變化的作用。綿毛黃芪總苷能抑制大鼠角叉菜膠性腫脹和對抗佐劑性關節炎的初級症狀,能提高網狀內皮系統的吞噬功能;使溶血素生成增加,增強綿羊紅細胞誘導的DTH和DNCB引起的接觸性皮炎;對體外ConA誘導的淋巴細胞轉化也有增強作用。黃芪多糖對小鼠粒巨噬系祖細胞(CFU-GM)的產生有明顯影響,在正常狀態下,低劑量促進CFU-GM的產生,高劑量則抑制。⑤對補體系統的影響:黃芪能抑制總補體活性,明顯提高老年人的補體,具有溶解免疫複合能力,降低迴圈免疫複合物水準,減少迴圈免疫複合物沉積。膜莢黃芪可顯著提高小鼠的總補體水準。黃芪多糖對經眼鏡蛇毒因數處理後補體下降、吞噬率下降的豚鼠有促進補體恢復、促進中性白細胞吞噬率提高和恢復的功能。⑥對免疫細胞因數的作用:黃芪對IL的產生有誘生作用,能促進外周血淋巴細胞的增殖及輔助性T細胞功能。此外,還有明顯提高IgG亞類缺陷病兒T細胞增殖反應及IL-2和IL-6活性,其中IL-6活性可達到正常水準。黃芪和黃芪多糖均可協同LPS使正常小鼠及大黃脾虛小鼠IL-1活性提高。黃芪在體外可刺激小鼠脾細胞增殖,體內能促使小鼠外周血白細胞數量增加,還可增強NK細胞活性,促進IgG的產生。黃芪多糖可促進創傷小鼠IL-2及IL-2R的基因轉錄表達。⑦誘生IFN作用:黃芪對3型鼻病毒、BB1株病毒、3型腺病毒、濾泡性口腔炎病毒、NDV病毒所致的細胞病變均有輕度抑制作用,對小鼠Ⅰ型流感病毒的感染有保護作用。黃芪本身無誘生能力,但可促進小鼠肺對病毒產生IFN的能力,提高患者白細胞誘生IFN,並能促進小鼠腎細胞對IFN的敏感性。⑧對自然殺傷細胞的作用:黃芪有增強NK細胞的作用。其水煎液能增強NK細胞活性,並可直接或通過刺激自然殺傷細胞毒因數釋放促進健康人及系統性紅斑狼瘡患者外周血單核細胞的NK細胞活性。黃芪免疫調節有效成分F3可增強低劑量rIL-2誘導LAK細胞的細胞毒效應,在體外也可大大增強rIL-2誘導的LAK細胞活性。⑨對紅細胞免疫功能的作用:黃芪口服可顯著提高老年人紅細胞免疫功能。膜莢黃芪對正常鼠的免疫功能基本上未呈增強作用,而能使異常免疫功能恢復正常,是一種良好的免疫調節劑。黃芪多糖連續腹腔注射不僅可明顯提高正常小鼠的脾臟和胸腺指數,還可使燒傷小鼠兩者指數恢復正常,並可糾正燒傷小鼠T淋巴細胞轉化及IL-2產生的受抑狀態,使抑制性T細胞的抑制活性降低至正常水準,恢復燒傷後受損細胞免疫功能。

2.對心血管系統作用 ①對心臟的作用:黃芪連續口服,可使急性心肌梗塞患者射血前期/左室射血時間比值顯著下降,可提高其紅細胞SOD活性,降低血漿LPO含量,並對梗塞面積有一定的限制或縮小作用。黃芪皂苷與多糖都能明顯改善心梗犬的心肌收縮性能,增加冠脈流量,縮小心梗面積,減輕心肌損傷。低劑量黃芪皂苷(AMS)可加重實驗性心力衰竭,而中、高劑量有抗心衰作用。黃芪給犬腹腔注射,可出現T波倒置和雙向,S-T間期略有延長。黃芪能穩定缺糖缺氧心肌細胞膜,保護線粒體及溶酶體,增加抗缺氧能力,從而保護心肌細胞,減輕細胞損傷程度,並能使搏動心肌細胞搏動減慢,加強心肌的收縮力,減輕缺血心肌細胞內鈣超載,達到保護心肌作用。黃芪多糖(APS)對垂體後葉素引起的大鼠急性心肌缺血有明顯的保護作用,能明顯對抗BaCl2誘發的大鼠心律失常,能提高血小板粘附率、減慢心率,對微循環有一定的改善作用。黃芪能使心室晚電位陽性患者體表信號平均心電圖(SAECG)轉為正常。②對血壓和血管的作用:黃芪給兔、犬、貓靜脈注射均有降壓作用,連續給藥有快速耐受現象;灌胃的降壓時間維持較久。黃芪注射液靜脈注射對正常大鼠也具有降壓作用,但降壓幅度小,持續時間短。黃芪根含GABA,是其降壓有效成分,但並不能完全代表黃芪的降壓作用。黃芪降壓呈與劑量有關的雙向調節,大劑量降壓,小劑量則升壓。黃芪有擴張血管和擴張冠脈作用。黃芪注射液靜脈注射,對麻醉犬、貓下肢血管有明顯擴張作用,對腎血管亦有擴張作用,但大劑量時由於血壓下降,反射地引起腎血管收縮。黃芪苷Ⅰ(ASI)對KCl和CaCl2所致的離體兔主動脈環收縮及離體豚鼠右心房自發性節律有抑制作用。黃芪還有明顯阻抑低氧性腺泡內肺動脈構形重組和預防缺氧性肺動壓升高的作用。

3.對血液及造血系統作用 ①對血液系統作用:黃芪口服液能明顯減少血栓形成,降低血小板粘附。黃芪能增加人紅細胞膜脂流動性,增強膜蛋白α-螺旋的含量,對膜表面電荷也有影響,從而保護人紅細胞膜免受自由基的攻擊。黃芪可明顯使體外血栓長度、濕重、幹重減少,抑制紅細胞聚集,降低血漿纖維蛋白原含量。②對造血系統作用:黃芪煎劑能促進放射線輻射小鼠造血幹細胞的增殖和向紅系與粒系細胞分化;對乙醯苯肼造成溶血性血虛動物細胞壓積降低、全血粘度降低、紅細胞電泳時間延長,黃芪製劑均能有所改善。黃芪注射液小鼠連續皮下注射,可顯著增加白細胞總數和多核白細胞數,在體內對大鼠中性粒細胞有明顯的促進作用;腹腔注射可增強正常小鼠粒系造血功能,使骨髓單-粒系祖細胞數明顯增高;對環磷醯胺所致大鼠骨髓造血功能也有明顯保護作用,能阻止骨髓有核細胞數的明顯減少,對白細胞、血小板數、網織紅細胞數和巨核細胞數下降有明顯回升作用。黃芪能顯著抑制正常小鼠脾條培養液中克隆刺激因數的生成,但能促進各類血細胞的形成、發育及成熟過程,促進骨髓的造血功能。

4.對機體代謝的影響 人胎腎細胞在含黃芪的營養液中培養,電鏡可見次級溶酶體形態的髓膜樣結構增多,組織化學可見細胞內糖原顆粒、酸性磷酸酶和琥珀酸脫氫酶有明顯增加。APS腹腔注射能使小鼠肝臟、淋巴結和脾臟顯著增大,RNA含量增加,但3H-UR摻入RNA的量顯著降低。黃芪煎液可顯著促進骨髓造血細胞DNA合成,加快有核細胞分裂過程,並能促進體外培養肝細胞RNA及蛋白質合成,提示其能延長細胞壽命,增強細胞代謝,推遲老化。黃芪煎劑可使小鼠血漿中cAMP升高,cGMP下降;脾臟內兩者均增加;肝臟內cGMP上升。黃芪兔腹腔注射可使血漿cAMP上升。黃芪煎劑小鼠腹腔注射能顯著增加3H-亮氨酸摻入血清和肝臟蛋白質合成的速率,促進蛋白質的更新。

5.抗腫瘤作用 不同方法提取的黃芪組分對S180荷瘤小鼠模型呈現不同程度的免疫抑瘤作用,而不影響小鼠體重,並且全部逆轉因腫瘤抗原及環磷醯胺而造成的免疫抑制現象。黃芪注射液對MCA碘油溶液誘發大鼠肺癌有明顯的抑癌效果。其還可拮抗化療藥物的毒副作用。黃芪水提取物能增強多糖抗甲素抗腫瘤作用,使喂飼小鼠脾T細胞對ConA的反應性增強,瘤細胞活力下降,S180荷瘤鼠生存期延長,死亡百分率下降。黃芪多糖對癌性腹水淋巴細胞(CTL)啟動有增效作用,服用者癌性腹水中CTL細胞易被IL-2啟動,啟動時間縮短,擴增倍數大。此外,還對正常人及腫瘤患者外周血單個核細胞在體外分泌TNF具有明顯地促進作用,對TNF-α和TNF-β均有增強作用。黃芪成分F3能增強腫瘤和愛滋病患者LAK細胞的細胞毒效應。F3加入IL-2,其所誘導的LAK細胞對人類黑色素瘤Hs294T的殺傷率與單獨使用IL-2時的效果相似。使用F3後,患者所需的LAK細胞數量可減少一倍,一些對IL-2誘導不敏感患者的LAK細胞變得異常敏感。黃芪多糖在體內對LAK細胞抗腫瘤活性也具有調節作用。其腹腔注射C57BL/6小鼠,可明顯促進小鼠脾細胞增殖,顯著提高脾細胞LAK活性,降低體外IL-2用量。黃芪能顯著增強肺癌浸潤淋巴細胞(TIL)的體外殺傷活性,與人參皂苷合用對TIL細胞具有協同正向調節作用。

6.抗衰老作用 人胎腎細胞、人胎肺二倍體細胞及小鼠腎細胞在含黃芪的營養液中活細胞數目明顯增多,細胞生長旺盛,細胞在體外生長的壽命延長一倍左右,細胞自然衰老的過程及維持時間均明顯延長。黃芪能明顯降低老年大鼠動脈和肺內膠原含量。黃芪可提高機體抗氧化酶和抗氧化劑含量的活力,降低血清脂褐質的含量。黃芪苷不僅能增加GSH和SOD含量,而且也能降低氧化反應產物MDA含量。從黃芪中分離出的總黃酮(TFA)和總皂苷(TSA)對鼠肝勻漿LPO有良好的清除作用,其中TFA效果最好,總多糖(TPA)對氧自由基有部分清除作用。黃芪注射液及其有效成分木糖-葡萄糖-環黃芪醇能夠明顯抑制小鼠離體肝臟的LPO生成,並且能夠抑制阿黴素引起的小鼠體內LPO水準的升高。黃芪皂苷(ASI)和綿毛黃芪苷(SK)可對抗遠志皂苷的溶血作用,且隨劑量的增加而增大。連續灌胃可對抗CCl4所致死亡,並可引起昆明種小鼠或C57BL/6J小鼠的紅細胞內SOD活性明顯增加,肝內MDA含量明顯下降,GSH含量明顯上升。APS可明顯降低大鼠血漿中過氧化脂質的含量,並可使脾脂褐素顆粒分佈和聚集力隨APS劑量增加而減少。

7.對泌尿系統作用 黃芪粉大鼠口服對注射兔抗鼠腎血清造成的腎毒血清性腎炎有明顯的治療作用,能顯著減少尿中蛋白的量,腎臟病變亦減輕。黃芪浸劑給甘油致腎功能急性衰竭兔腹腔注射,光鏡和電鏡觀察腎曲管上皮早期損傷輕,已有的損害其結構修復快而完整。另外,對部分腎切除造成的輕、中度腎衰鼠,黃芪有改善腎功能的作用。黃芪可增加腎病綜合征大鼠肌肉蛋白的儲備,促進白蛋白基因轉錄活性,從整體上改善腎病鼠蛋白質代謝紊亂狀態。黃芪對人有中等利尿作用,可增加尿量和氯化物排泄。煎劑兔口服、醇浸劑腹腔注射均可增加尿量。黃芪大鼠皮下注射,也有利尿作用,但大劑量反可使排尿百分率減低。黃芪給麻醉犬靜脈注射,於給藥15分鐘左右排尿暫受抑制,1~1.5小時後尿量顯著增加。黃芪能明顯降低鏈脲菌素誘導的糖尿病大鼠模型的血糖、糖化血紅蛋白,抑制腎臟肥大,減少尿微量白蛋白排出。

8.對內分泌系統作用 黃芪對胰島素性低血糖動物,有升高血糖水準的趨勢,但提高幅度較小。APS具有雙向調節血糖作用。可使葡萄糖負荷後小鼠血糖水準顯著下降,並能明顯對抗Adr引起的小鼠血糖升高反應;對苯乙雙胍致小鼠實驗性低血糖有明顯對抗作用。

9.對神經系統作用 用四血管夾閉模型法建立兔腦缺血再灌注損傷模型,在造模前靜脈注射黃芪,可顯著抑制再灌注損傷後腦組織MDA含量的升高,提高腦組織GSH-Px活性。黃芪水提物對28~30月齡大鼠外周血淋巴細胞受體有調節作用,並對老齡時腦β受體降低也有上調作用。黃芪對大鼠海馬缺血性損傷有保護作用。黃芪小鼠皮下注射,可維持數小時的鎮靜作用。黃芪提取液犬靜脈注射可興奮呼吸。黃芪苷Ⅰ有鎮痛、鎮靜作用。黃芪還有加強小鼠學習記憶和記憶鞏固的作用。黃芪皂苷對重症肌無力體外合成N受體抗體有調節作用,水溶性黃芪皂苷使培養上清液中N受體抗體滴度明顯降低。

10.對消化系統的作用 黃芪煎劑口服對小鼠CCl4急性中毒性肝炎模型,有保護肝臟、防止肝糖原減少的作用,溶酶體及組織脫氫酶活躍。黃芪對不同類型的慢性肝炎亦有同樣作用。並且還可使大鼠白蛋白免疫損傷性肝纖維化程度明顯減輕,減少總膠原及Ⅰ、Ⅲ、Ⅴ型膠原在肝內的沉積。黃芪煎劑給清醒、健康、空腹的犬灌胃,具有增強小腸(主要是空腸)運動和平滑肌緊張度的效應。將黃芪煎劑置於在體犬小腸內後,可見小腸血流量增加,平滑肌張力增強,蠕動幅度增高,具有促進小腸消化功能的作用;還能明顯增加小腸耗氧量,有促進小腸氧化代謝生理功能的作用。

11.抗病原微生物的作用 黃芪在體外對志賀氏痢疾桿菌、炭疽桿菌、α-溶血鏈球菌、β-溶血鏈球菌、白喉桿菌、肺炎雙球菌、金黃色葡萄球菌等有抑菌作用。黃芪對濾泡性口腔炎病毒在鼠腎細胞培養中對細胞的致病性有一定抑制作用,通過細胞抑制了病毒的繁殖。黃芪水煎劑口服或滴鼻均對小鼠Ⅰ型副流感病毒感染有一定保護作用。黃芪的A6組分與無環鳥苷聯合應用對Ⅰ型單純皰疹病毒感染小鼠有治療作用。黃芪提取部位經初步鑒定為AⅠ(醇提取物,含氨基酸、黃酮類、苷類、生物鹼及多糖等),AⅥ主要含黃酮類,AⅦ主要含苷類。AⅠ、AⅥ和AⅦ對Ⅰ型單純皰疹病毒有抑制作用;AⅠ和AⅥ對Ⅱ型單純皰疹病毒有抑制作用。AⅥ在體外不能直接滅活Ⅰ型單純皰疹病毒,但能抑制已感染細胞的病毒複製。無環鳥苷與AⅦ聯合對Ⅰ型單純皰疹病毒以及與AⅥ聯合對Ⅱ型單純皰疹病毒均呈相加作用。黃芪對水痘-帶狀皰疹病毒也有抑制作用。

12.其他作用 黃芪能顯著促進體外培養的兔關節軟骨細胞代謝,有可能促進軟骨損傷的修復。黃芪水提液連續給類固醇性骨質疏鬆大鼠灌胃,可使骨吸收減少,骨形成率增加,骨小梁面積增加。黃芪注射液對大鼠離體子宮有收縮作用,並具有促雌激素樣作用,可使小鼠動情期延長。妊娠晚期使用黃芪,可干擾妊娠晚期“降”的生理規律,使胎兒骨肉發育長勢過盛;同時黃芪的利尿作用,使羊水相對減少,形成產程過長,所以妊娠晚期宜慎用黃芪。黃芪還有明顯的抗疲勞作用,APS能顯著延長氫化可的松耗竭小鼠游泳時間和增加腎上腺的重量,對小鼠數種缺氧模型具有顯著的改善作用,能使正常和虛弱小鼠的抗寒生存時間延長,老年鼠游泳時間延長。黃芪提取物對樂果有機磷農藥中毒豚鼠有保護作用,可明顯延長中毒動物的存活時間,緩解肌顫和抽搐以及心電圖的Q-T間期,延長T波改變,心律紊亂減輕。

13.毒性 黃芪煎劑小鼠腹腔注射的LD50為39.82g/kg,動物死亡前四肢匍伏、麻痹、伴呼吸困難和發紺,少數出現四肢抽搐。

炮製

1.黃芪 取原藥材,除去雜質,大小分檔,洗淨,潤透,切厚片,乾燥。生品長於固表止汗,托毒生肌,利水消腫。

2.炒黃芪 取淨黃芪片置鍋內,用文火炒至深黃色微有焦斑,取出放涼。

3.米炒黃芪 取米置鍋內炒黃,倒入淨黃芪片,拌炒至棕黃色,取出,篩去米,放涼。每黃芪片100kg,用米20kg。

4.蜜黃芪 取煉蜜加適量開水稀釋後,加入淨黃芪片中拌勻,悶潤,置鍋內,用文火炒至深黃色,不粘手為度,取出放涼。每黃芪片100kg,用煉蜜25kg。《小兒藥證直訣》:“蜜炙。”《扁鵲心書》:“蜜水拌炒。”蜜炙可增強補中益氣作用,多用於脾肺氣虛及中氣下陷症。

5.酒黃芪 取淨黃芪片,加米酒拌勻,放1小時後炒炙。每黃芪片100kg,用米酒12.4kg。《醫學綱目》:“酒拌炒。”《外科證治全書》:“酒浸一宿。”

6.鹽黃芪 取淨黃芪片,加鹽水拌勻,悶潤至鹽水被吸盡時,置鍋內,用文火微炒,取出放涼。每黃芪片100kg,用食鹽1.8kg。《濟生方》:“去蘆,鹽水浸焙。”《校注婦人良方》:“鹽水拌炒。”

黃芪生品和蜜炙品均可提高小鼠巨噬細胞的吞噬能力,但蜜炙品的作用強於生品。用2%乙醯苯肼誘導的動物血虛、氣虛模型進行研究,結果表明,蜜炙黃芪補氣作用強於生品。黃芪生品和蜜炙品均有恢復受損紅細胞的變形能力,而蜜炙黃芪對人體受損紅細胞的保護作用又強於生品。70℃或80℃烘制2小時的蜜炙烘黃芪與傳統蜜炙炒黃芪在小鼠LD50、白細胞計數及分類、血紅蛋白含量、免疫器官(脾、胸腺、淋巴結)重量、吞噬指數、碳廓清率和兔尿量增加方面都有相似的結果,無顯著差別。

貯乾燥容器內,炒黃芪、米炒黃芪、蜜黃芪、酒黃芪、鹽黃芪密閉,置陰涼乾燥處, 防蛀,防潮。

藥性

味甘,性微溫。歸脾、肺經。入氣分,可升可降。

1.《本經》:“味甘,微溫。”

2.《醫學啟源》:“氣溫,味甘,平。《主治秘要》雲:氣薄味厚,可升可降,陰中陽也。”

3.《珍珠囊》:“純陽。”

4.《本草正》:“味甘,氣平,氣味俱輕,升多降少,陽中微陰。生者微涼,炙性溫。專於氣分而達表。”

5.《本草新編》:“入手太陰、足太陰、手少陰經。”

功效主治

補氣升陽,固表止汗,行水消腫,托毒生肌。主治內傷勞倦,神疲乏力,脾虛泄瀉,肺虛喘嗽,胃虛下垂,久泄脫肛,陰挺,帶下,吐血,便血,崩漏,表虛自汗,盜汗,水腫,血痹,癰疽難潰或潰久不斂。

1.《本經》:“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大風癩疾,五痔,鼠瘺,補虛,小兒百病。”

2.《別錄》:“主婦人子髒風邪氣,逐五臟間惡血。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止渴,腹痛,泄痢,益氣,利陰氣。”

3.《藥性論》:“治發背,內補,主虛喘,腎衰,耳聾,療寒熱。生隴西者,下補五臟。蜀白水赤皮者,治客熱。”

4.《日華子》:“助氣壯筋骨,長肉補血,破癥癖,瘰鬁,癭贅,腸風,血崩,帶下,赤白痢,產前後一切病,月候不勻,消渴,痰嗽,並治頭風,熱毒,赤目等。”“白水芪,排膿治血,及煩悶,熱毒,骨蒸勞,功次黃芪;赤水芪,治血,退熱毒,餘功用並同上;木芪,治煩,排膿力微於黃芪,遇缺即倍用之。”

5.《醫學啟源》:“治虛勞自汗,補肺氣,實皮毛,瀉肺中火,脈弦自汗。善治脾胃虛弱,瘡瘍血脈不行,內托陰證瘡瘍。”

6.《珍珠囊》:“益胃氣,去肌熱,止自汗,諸痛用之。”

7.《湯液本草》:“心雲:補五臟諸虛不足,而瀉陰火,去虛熱。無汗則發之,有汗則止之。”

8.《本草衍義補遺》:“大補陽虛自汗;若表虛有邪,發汗不出者,服此又能助汗。”

9.《本草正》:“補元陽,充腠理,治勞傷,長肌肉。”

10.《本草匯言》:“補肺健脾,實衛斂汗,驅風運毒。”

11.《本草備要》:“生血,生肌,排膿內托,瘡癰聖藥。”

12.《衷中參西錄·藥物》:“善利小便。”“善治肢體痿廢。”

用法用量

內服:煎湯,10~30g(大劑量120g);或入丸、散、膏劑。

補氣升陽宜炙用;益衛固表、行水消腫、托毒生肌宜生用。

使用注意

表實邪盛、濕阻氣滯、腸胃積滯、陰虛陽亢、癰疽初起或潰後熱毒尚盛者,均禁服。

1.徐之才《藥對》:“惡白鮮皮。”(引自《綱目》)

2.《醫學入門·本草》:“蒼黑氣盛者禁用,表實邪旺者亦不可用,陰虛者亦宜少用。”

3.《本草經疏》:“功能實表,有表邪者勿用;能助氣,氣實者勿用;能內塞,補不足,胸膈氣閉悶,腸胃有積滯者勿用;能補陽,陽盛陰虛者忌之;上焦熱盛,下焦虛寒者忌之;病人多怒,肝氣不和者勿服。”

4.《本草新編》:“骨蒸癆熱與中滿之人忌用。”

5.《本草匯纂》:“反黎蘆,畏五靈脂、防風。”

應用配伍

補氣升陽 本品味甘性溫,主入脾、肺二經,具升發之性,長於補益脾肺之氣,並能升舉陽氣,為治脾肺氣虛、中氣下陷之上品。凡氣虛體弱,倦怠乏力,食少懶言者,宜與人參或黨參相須為用,如《全國中藥成藥處方集》參芪膏;若脾虛食少,便溏或泄瀉者,可與白朮、茯苓、薏苡仁同用;若中氣下陷,久瀉脫肛,陰挺,帶下及氣虛發熱者,可與人參、白朮、柴胡、升麻等配伍,以益氣補中,升陽舉陷,如《脾胃論》補中益氣湯。凡氣虛不攝所致吐血、便血、崩漏者,可與人參、當歸、白朮等相合,以益氣攝血,如《濟生方》歸脾湯。凡久病或大失血而致血虛氣弱,發熱汗出,脈大而弱者,當重用本品並與當歸相佐,以益氣生血,如《內外傷辨惑論》當歸補血湯。凡肺虛咳喘氣短,痰多稀白者,多與黨參、茯苓、紫菀合用,以補益肺氣,止咳化痰;或配人參、五味子以補氣斂肺,如《永類鈐方》補肺湯。凡營衛氣血不足而致肌肉頑麻,痹痛不仁者,可與桂枝、芍藥等並施,以通脈養血,如《金匱》黃芪桂枝五物湯;若中風日久,半身不遂,屬氣虛血瘀者,須重用本品並與當歸、桃仁、紅花、地龍等配用,以益氣活血通絡,如《醫林改錯》補陽還五湯。

固表止汗 本品能益衛氣,實腠理,為固表止汗之要品,無論自汗盜汗均可用之。凡體弱表虛,肌表不固之自汗,及虛人易感風邪者,宜與防風、白朮同用,如《丹溪心法》玉屏風散;若氣虛陽弱而致虛汗不止者,可與附子相合,以補氣溫陽固表,如《魏氏家藏方》芪附湯;若陰虛火旺之骨蒸盜汗者,則需與生地、熟地、黃連、黃柏等配伍,以滋陰降火,如《蘭室秘藏》當歸六黃湯。又凡諸虛不足之自汗盜汗者,均可與牡蠣、浮小麥、麻黃根等並施,以收斂止汗,如《局方》牡蠣散。

行水消腫 肺主通調水道,脾主運化水濕,本品能益脾肺之氣,故具行水消腫之功,凡肺脾氣虛,衛外不固,而致風濕風水,身重、小便不利者,均可與白朮、防己同用,以益氣利水除濕,如《金匱》防己黃芪湯。現代臨床多以本品為主,配伍補脾腎、利水濕之品,治療慢性腎炎浮腫尿蛋白長期不消者,常獲良效。

托毒生肌 本品具有益氣扶正、托毒排膿、生肌斂瘡之功,有“瘡家聖藥”之譽,故凡瘡癰氣血不足,症見膿成難潰或潰後難斂者,用之皆可取效。若瘡癰膿成難潰者,可與當歸、穿山甲、皂角刺等配用,如《外科正宗》透膿散;若瘡癰久潰不斂者,則與當歸、人參、肉桂等相合,如《局方》十全大補湯、《外科發揮》內補黃芪湯。

此外,本品與葛根、天花粉、五味子等配伍,能益氣生津止渴,治療消渴證,如《衷中參西錄》玉液湯;與火麻仁、白蜜等同用,能潤腸通便,治療血氣不足,腸燥便秘,如《金匱翼》黃芪湯;與陳皮、麻仁相合,能行氣潤腸,治療老年人氣虛便秘,如《局方》黃芪湯;與茯苓相配,能健脾利濕,治療白濁,如《經驗良方》黃芪散。

1.徐之才《藥對》:“茯苓為之使。”(引自《綱目》)

2.《本草衍義》:“防風、黃芪世多相須而用。”

3.《品匯精要》:“合人參、甘草,退勞役發熱;合白芷、連翹,排膿止痛消毒;合防風,補力愈大。”

4.《赤水玄珠》:“得白朮則止虛汗。”“得大附子則補陽。”

5.《濟陰綱目》:“黃芪補上焦元氣,而配以地骨之苦寒,是補氣不補火。”

6.《醫方集解》:“加以甘草,大能生血。”

7.《本經逢原》:“同人參則益氣;同當歸則補血;同白朮、防風則運脾濕;同防己、防風則祛風濕;同桂枝、附子則治衛虛亡陽汗不止,為腠理開闔之總司。”

8.《本草經解》:“同甘草,治虛渴;同麻仁、陳皮、白蜜,治老人虛閉;同川連,治腸風下血;同川芎、糯米治胎動不安。”

9.《得宜本草》:“得當歸能活血,得白朮則補氣。”

10.《得配本草》:“得棗仁,止自汗;得幹薑,暖三焦;配川連,治腸風下血;配茯苓,治氣虛白濁;配川芎、糯米,治胎動腹痛,下黃汁;佐當歸補血;使升、柴發汗。補虛蜜炒;嘈雜病乳炒;解毒鹽水炒;胃虛米泔炒;暖胃、除瀉痢,酒拌炒;瀉心火,退虛熱,托瘡瘍生用。恐滯氣,加桑白皮數分。”

11.《衷中參西錄·藥物》:“與發表藥同用,能祛外風;與養陰清熱藥同用,更能熄內風也。”

附方

1.治陰陽氣血不足,腹中拘急,自汗或盜汗,身重或不仁,脈大而虛 黃芪一兩半,桂枝、炙甘草、生薑各三兩,芍藥六兩,大棗十二枚,飴糖(烊化)一升。水煎,分三次服。(《金匱》黃芪建中湯)

2.治男子、婦人諸虛不足,肢體勞倦,胸中煩悸,時常焦渴,唇幹口燥,面色萎黃,不能飲食,或先渴而欲發瘡癤,或病癰疽而後渴 黃芪(蜜汁塗炙),甘草一兩(炙)。上㕮咀。每二錢,水一盞,棗二枚,煎至七分,去滓溫服,不拘時。(《局方》黃芪六一湯)

3.治小兒疳瘦 黃芪、人參、白茯苓等分。上為末。每服一錢,水煎,呷之,不拘時。(《普濟方》)

4.治胸中大氣下陷,氣促急短,呼吸困難,脈沉遲微弱,或參伍不調 生黃芪六錢,知母三錢,柴胡一錢五分,桔梗一錢五分,升麻一錢。水煎三次,一天服完。(《衷中參西錄》升陷湯)

5.治氣虛下陷,血崩、血脫亡陽垂危等證,有不利於當歸、熟地等劑,而但宜補氣者 人參、黃芪(炙)各三五錢,炙甘草一二錢,升麻五七分(炒用),白朮(炒)一二錢。水煎溫服。(《景嶽全書》舉元煎)

6.治肌熱燥熱,口渴引飲,目赤面紅,晝夜不息,其脈洪大而虛,重按全無,證象白虎,惟脈不長,誤服白虎湯必死,此病得之於饑困勞役 黃芪一兩,當歸(酒洗)二錢。上細切。水煎去渣,空心食前溫服。(《內外傷辨惑論》當歸補血湯)

7.治婦人虛勞 黃芪四兩(鹽水浸,火炙),北五味二兩。上為末,米糊為丸。空心鹽酒送下。(《普濟方》芪味丸)

8.治感風不能言,脈沉而口噤 黃芪、防風數十斛,置於床下薰蒸。(《醫說》黃芪防風湯)

9.治吐血不止 黃芪二錢半,紫背浮萍五錢。為末。每服一錢,薑蜜水下。(《聖濟總錄》)

10.治虛中有熱,咳嗽膿血,口舌咽幹,又不可投藥者 好黃芪四兩,甘草一兩。為末。每服三錢,如茶點羹粥中,亦可服。(《肘後方》)

11.治男子精血出 黃芪一錢,桂心二分。上為散。酒服一錢,日三。(《普濟方》)

12.治腸風瀉血 黃芪、黃連等分。為末,麵糊丸,如綠豆大。每服三十丸,米飲下。(《傳家秘寶》)

13.治尿血,沙淋,痛不可忍 黃芪、人參等分。為末,以大蘿蔔一個,切一指厚大四五片,蜜二兩,淹炙令盡,不令焦,點末。食無時,以鹽湯下。(《永類鈐方》)

14.治老人排尿莖痛如刀割,不論年深月久 黃芪四兩,甘草八錢。水煎服。(《醫林改錯》黃芪甘草湯)

15.治血痹,陰陽俱微,寸口關上微,尺中小緊,外證身體不仁,如風痹狀 黃芪三兩,芍藥三兩,桂枝三兩,生薑六兩,大棗十二枚。上以水六升,煮取二升,溫服七合,日三服。(《金匱》黃芪桂枝五物湯)

16.治中風後遺證,半身不遂,口眼歪斜,語言蹇澀,口角流涎,大便乾燥,小便頻數,遺尿不禁 生黃芪四兩,當歸尾二錢,赤芍一錢半,地龍、桃仁、紅花、川芎各一錢。水煎服。(《醫林改錯》補陽還五湯)

17.治癱腿 黃芪二兩,赤芍、防風各一錢。水煎服。(《醫林改錯》黃芪赤風湯)

18.治表虛自汗 防風一兩,黃芪(蜜炙)、白朮各二兩。上㕮咀。每服三錢,水一鐘半,加大棗一枚,煎至七分,去滓,食後熱服。(《醫方類聚》引《究原方》玉屏風散)

19.治氣虛陽弱,虛汗不止,肢體倦怠 黃芪(蜜炙)、附子(炮)各等分。上㕮咀。每服四錢,水二盞,生薑一片,煎至八分,去滓,食前溫服,不拘時候。(《濟生方》芪附湯)

20.治盜汗 黃芪六兩,甘草一兩。各用蜜炙十數次,出火毒。每服一兩,水煎服。(《丹溪心法》黃芪六一湯)

21.治小兒小便不通 綿黃芪為末。每服一錢,水煎,溫服無時。(《小兒衛生總微論方》)

22.治白濁 黃芪(鹽炒)半兩,茯苓一兩。上為末。每服一二錢,空心白湯送下。(《經驗良方》黃芪散)

23.治酒疸,大醉當風入水所致,心懊痛,足脛滿,小便黃,飲酒發赤斑黃黑 黃芪二兩,木蘭一兩。末之。酒服方寸匕,日三服。(《肘後方》)

24.治黃汗病,身體腫,發熱汗出而渴,狀如風水,汗沾衣,色正黃如柏汁,脈沉 黃芪五兩,芍藥、桂枝各三兩。以苦酒一升、水七升相和,煮取三升,每服一升。(《金匱》黃芪芍藥桂枝苦酒湯)

25.治癰疽發背,腸脫,奶癰,無名腫毒,焮作疼痛,憎寒壯熱,類若傷寒,不問老幼虛人 忍冬草、黃芪各五兩,當歸一兩二錢,甘草(炙)一兩。上為細末。每服二錢,酒一盞半,煎至一盞。若病在上,食後服;病在下,食前服。少頃再進第二服,留滓外敷。未成膿者內消,已成膿者即潰。(《局方》神效托裏散)

26.治石癰久不瘥 黃芪十兩,當歸八兩。為末。每服三錢匕,溫酒調下。(《聖濟總錄》黃芪當歸散)

27.治奶癰 綿黃芪、皂角刺(燒存性)各一兩。上為散。每服二錢,以酒調下。(《普濟方》引《十便良方》三能散)

28.治瘰鬁瘡瘍潰破後,氣血虧損,不能化膿生肌;或其瘡數年不愈,外部瘡口甚小,內部潰爛甚大,並竄至他處不能敷藥 生黃芪四兩,白芍藥、甘草各二兩,丹參、生乳香、生沒藥各一兩半,天花粉三兩。為細末。每服三錢,開水送下,日三次。(《衷中參西錄》內托生肌散)

29.治癰疽膿泄後,潰爛不能收口 黃芪三錢,人參三錢,甘草二錢,五味一錢,生薑三錢,茯苓三錢,牡蠣三錢。水煎大半杯,溫服。(《四聖心源》黃芪人參牡蠣湯)

30.治消渴 黃芪三兩,茯神三兩,栝樓三兩,甘草(炙)三兩,麥門冬(去心)三兩,幹地黃五兩。上切,水煮,分三服。日進一劑,服十劑。忌蕪荑、酢物、海藻、菘菜。(《千金方》黃芪湯)

31.治老人大便秘澀 綿黃芪、陳皮(去白)各半兩。上為細末。每服三錢,用大麻仁一合爛研,以水投取漿一盞,濾去滓,於銀石器內煎,候有乳起,即入白蜜一大匙,再煎令沸,調藥末,空心食前服。(《局方》黃芪湯)

32.治胎動不安,腹痛,下黃汁 糯米一合,黃芪、川芎各一兩。上細銼。水煎溫服。(《婦人良方》)

33.治脫肛,不論十年八年 黃芪四兩(生),防風一錢。水煎服,小兒減半。(《醫林改錯》黃芪防風湯)

34.治氣虛傷酒,內熱惡寒,脈微 黃芪一兩,葛根五錢。水煎服。(《證治匯補》黃芪葛根湯)

臨床報導

1.防治感冒 ①用黃芪不同劑型進行預防感冒的流行病學效果的對比觀察,預防的重點對象是感冒易感者,共1000人。具體方法:Ⅰ組,口服黃芪片(每片含生藥0.5g),每次5片,每日3次,或隔日口服黃芪湯劑15g,10日為1療程,停藥5日後再進行第2療程;Ⅱ組黃芪噴鼻(用50%的黃芪水煎液),隔日噴鼻1次,每次0.5ml;Ⅲ組干擾素噴鼻,每日1次,每次0.5ml,部分試驗隔日1次;Ⅳ組黃芪加干擾素,隔日口服黃芪1次,每次15g,同時干擾素噴鼻1次,每日0.5ml,或用黃芪干擾素混合液(相當於單獨使用的濃度),隔日噴鼻1次,每次0.5ml;Ⅴ組用干擾素甲3型流感滅活疫苗混合液,隔日噴鼻1次,每次0.5ml;Ⅵ組用黃芪干擾素塗鼻油膏(每1g含黃芪生藥0.5g),每日1次,由消毒棉簽塗鼻道深部。以上均隨機分組,設同時間、同條件的對照組,對照組空白或用對照藥代替,部分試驗採用雙盲法。用藥期間一律每2日觀察1次。結果:Ⅰ組單用黃芪,即有較好的預防感冒作用,預防指數為2.3,即可降低發病率56.5%。而低滴度干擾素也有預防感冒的作用,若黃芪與低滴度干擾素聯合應用,比單純用黃芪和低滴度干擾素之預防指數均為高。且單獨使用干擾素噴鼻不能縮短感冒的病程,而黃芪口服加干擾素噴鼻及黃芪加干擾素噴鼻,可以縮短感冒的病程(P<0.05)。黃芪局部應用不論在動物或人群中均證明對預防感冒有一定作用。隨後的研究也進一步證明黃芪對細胞有明顯的支持作用,並能提高細胞的干擾素誘生能力,提高SIgA的水準[1]。②取黃芪100g,加水3000ml,煎至1000ml,過濾去渣,加防腐劑苯甲酸鈉20g及糖精適量,靜置24小時,取上層澄清液而成10%的黃芪煎液,每日早、午、晚各滴鼻1次,每側鼻孔滴3~4滴,然後輕輕捏鼻子數下,3日後每日巡診1次並作記錄。結果:防治組123例中,共發生感冒8人次,2個月發病率為6.5%,病程平均3~4日,症狀均較輕,均無發熱;對照組124例,發生感冒43人次,2個月發病率為34.6%,有4人發低熱,病程平均5~6日[2]。

2.治療小兒支氣管哮喘 黃芪注射液2ml(相當於生藥4g),作右天府及左足三裏,或左天府及右足三裏穴位注射,每週1次,左右交換注射,每人注射34~38針為1療程。在穴位注射期間,如哮喘發作,酌加中西藥治療,以此治療117例。同時用5%胎盤丙種球蛋白針每次注射0.3ml,穴位、方法、時間同上,治療35例作對照組。結果黃芪組顯效(哮喘基本控制,2~3個療程不發或偶有痰聲,不服藥亦能緩解者)64例,有效(哮喘發作明顯減少,偶有發作,症狀明顯減輕者)39例,無效(症狀雖有改善,但哮喘仍經常發作者)14例,顯效率為54.70%,總有效率為88.03%;胎球組顯效12例,有效22例,無效1例,顯效率為34.29%,總有效率97.14%。兩組顯效率比較,黃芪組與胎球組有顯著差異(P<0.05)[3]。

3.治療慢性乙型肝炎 ①黃芪注射液(每1ml含生藥1g),肌內注射,每日4ml,療程2~3月,共治療84例(有4例每日用黃芪注射液4ml加入10%葡萄糖注射液100ml中靜滴)。結果:慢性遷延性肝炎49例,治療後顯效(主要症狀消失或明顯好轉,肝脾縮小,肝功能中穀丙轉氨酶恢復正常,麝濁和鋅濁正常或明顯好轉)率為61.2%,總有效(主要症狀和體征好轉,肝功能中穀丙轉氨酶比治前下降50%以上或達到正常後又有輕度上升,麝濁和鋅濁較治療前也降低2U以上,γ球蛋白較治前下降30%以上)率為85.7%;慢性活動性肝炎33例,顯效率為51.5%,總有效率為78.7%,有效病例中80%在1~2個月內穀丙轉氨酶恢復正常;肝炎後肝硬化2例為有效,治療後自覺症狀改善,乏力減輕,精神好轉,食欲增強,肝區疼痛減輕,腹脹及大便溏稀等亦有改善。本組病例HBsAg補體結合法測定均為陽性,在資料完整的69例中,治後18例轉為陰性。其他測定也證實,黃芪具有某種類似免疫促進劑的作用[4]。②100%黃芪針劑,分別於足三裏(雙)、腎俞(雙)每3日交替注射1次,每次每穴1ml,2個月為1療程。部分病例加注黨參注射液1ml,共治療慢性乙型肝炎HBsAg陽性患者174例(其中慢性遷延性肝炎79例,慢性活動性肝炎96例)。另設84例為對照組,予厭氧棒狀菌苗0.5~1ml至陽穴注射,每週1次,12次為1療程。兩組同時給予常規保肝治療。治療前及治療後每15~30日分別作HBsAg檢測。結果:治療組轉陰79例(占45.4%),滴度下降52例(占30.5%),兩者共131例(占75.3%);對照組陰轉27例(占31.4%),滴度下降29例(占33.7%),兩者計56例(占65.1%)。經統計學處理,兩者療效有顯著差異(P<0.01)[5]。③黃芪注射液4ml,每日1次肌注,並予一般護肝治療,共治44例;對照組38例,予一般護肝治療。結果:經治療γ球蛋白值動態變化,治療後黃芪肌注組有B-r橋的患者由15例下降8例,對照組13例卻毫無變化。提示黃芪對防止肝纖維化亦具有一定的作用[6]。

4.治療慢性腎炎 ①北芪注射液2ml(含生藥3g),肌內注射,每日1次,30日為1療程,治療期不加用其他藥物。結果:尿蛋白:以1療程後,24小時尿蛋白定量<200mg為顯效,反之無效。慢性腎炎腎病組(簡稱腎病組)12例,顯效3例,有效6例,無效3例;慢性腎炎普通型組(簡稱腎炎組)25例,顯效9例,有效10例,無效6例;慢性腎炎腎功能不全組(簡稱腎功能不全組)10例,顯效1例,無效9例。總有效率為61.7%。腎功能:腎功能不全組12例,1個療程後血清Cr(肌酐)均值由371.28μmol/L(4.2mg/dl)下降為342.99μmol/L(3.88mg/dl);BUN均值由16.08mmol/L(42.88mg/dl)下降為13.7mmol/L(36.53mg/dl),兩者均有非常顯著的差異(P<0.01)。非特異性細胞免疫及體液免疫功能的變化,各組均無顯著差異,無統計學意義[7]。②用北芪注射液肌注,每日1次,每次2~4mg,用藥2~6月。共治慢性腎炎19例中,24小時尿蛋白定量下降>2.0g者8例,下降1.0~2.0g者5例,無效6例;氮質血症11例中,血尿素氮下降>20mg者3例,下降10~20mg者4例,無效4例。本藥對肌酐的作用不明顯,對促進細胞免疫功能似有一定作用[8]。

5.治療病毒性心肌炎 ①黃芪口服液(每支10ml,含生藥15g),每日口服2次,每次1支,用藥3~6月,共觀察50例(黃芪組);另設對照組12例,予維生素C、輔酶A、去氧核糖核酸、生脈飲等一般治療。結果:外周血管誘生α、γ干擾素效價的改變:黃芪組用藥1個療程後α-IFN(干擾素類Ⅰ型)效價明顯高於治療前,P<0.01;γ-IFN(干擾素類Ⅱ型)則治療前後無明顯改變;對照組治療前後2項效價均無明顯改變。NK活性改變:黃芪組治療結束後,NK活性(64%±14%)明顯高於治療前(48%±18%,P<0.01);而對照組治療前後無明顯改變。左心室功能改變:11例服用黃芪口服液的患者治療結束後雖LVEF、PER、PFR、RCO、RSV、REDV及相應角度數均較前好轉,室壁活動情況由多處減弱轉變為一處減弱或完全正常,但其中僅以LVEF、相位角的改善為顯著(P<0.05);而對照組中左心室功能指標無改變。臨床症狀的改善:經黃芪口服液治療1療程後,總有效率為95%,對照組為67%,經ridit分析法統計,P<0.05。早搏發作的改善:黃芪組早搏減少率89%;對照組80%,兩組差異不明顯。以上結果提示黃芪口服液有調節患者免疫失控及改善心功能的作用[9]。②黃芪飲片30g,水煎至200ml,為1日量,30天為1療程;另用丹參片連服30天為對照組,均給予維生素C、輔酶A10、肌苷、生脈飲等一般治療。結果:取效時間黃芪組平均8天,丹參組11.2天;治療胸悶氣短、心悸、乏力等主要症狀療效,黃芪組總有效率為94.7%,丹參組為57.14%,P<0.05;治療心音、心臟雜音、心律失常療效,黃芪組為95.24%,丹參組為66.67%,P<0.05;治療前後心電圖改變,黃芪組有效率為52.38%,丹參組為28.57%,P<0.01。兩組均未發現任何不良反應[10]。③黃芪注射液20ml靜滴,每日1次,治療56例,結果心電圖有效率為90.32%,心悸有效率為89.29%,乏力、氣短有效率為96%,胸悶、胸痛有效率為75%[11]。④黃芪30g,水煎服,每日3次,連續60日,治療病毒性心肌炎併發室早36例。發現治療後HK細胞活性明顯增強,OT皮試及PHA皮試出現弱陽性,外周血IgG、IgA、IgM及C3均恢復正常。心電圖描記持續室早均消失,心功能測定正常。而心律平對照組15例僅2例頻發持續室早消失,NK細胞活性及外周血IgG、IgA、IgM及C3無明顯變化,OT皮試及PHA皮試僅4例出現弱陽性[12]。

6.治療冠心病 ①舒心口服液(含黃芪、丹參等)20ml,每天2次,治療冠心病伴高粘血症患者31例,另設20例採用丹參舒心膠囊3粒口服,每天兩次作對照,兩組均以12周為1療程。結果:症狀總有效率,舒心口服液組為90%,對照組為70%,P<0.01;心電圖總有效率,前者為58%,後者為40%,P<0.05。舒心口服液尚有降低血液粘度、改善左室收縮功能作用。未發現不良反應[13]。②黃芪注射液20~40ml,加入5%的葡萄糖注射液250ml中靜脈滴注,每日1次,14天為1療程。連用2~3個療程。用藥期間,停用其他藥物。觀察38例,結果臨床症狀及心電圖均有明顯改變[14]。③應用黃芪治療92例缺血性心臟病,每日黃芪50g,水煎服,每日3次。並分別與心痛定和丹參片作對照。結果表明:黃芪組取得比較好的療效。用藥後不僅心絞痛等症狀明顯緩解,而且能改善於心電圖、心阻抗圖等臨床多種客觀指標,尤其對心電圖改變比較明顯,心電圖總有效率為82.6%。療效顯著高於對照組(P<0.05)[15]。

7.治療充血性心力衰竭 黃芪注射液20ml,加入5%萄萄糖溶液500ml靜滴,每日1次,7~14天為1療程。治療46例,結果Ⅱ級顯效率達100%,Ⅲ級顯效率達66.7%[16]。

8.治療消化性潰瘍 黃芪注射液2ml(含生藥2g)肌注,每日2次。共觀察73例(其中十二指腸潰瘍51例,胃潰瘍18例,複合性潰瘍4例)。結果:68例疼痛者,明顯好轉7例,好轉49例,無效12例;38例反酸者,明顯好轉8例,好轉20例,無效10例;34例噯氣者,明顯好轉9例,好轉19例,無效6例;37例腹脹者,明顯好轉12例,好轉18例,無效7例;70例食欲不振者,明顯好轉19例,好轉43例,無效8例;66例有壓痛者,明顯好轉6例,好轉45例,無效15例;67例精神欠佳者,明顯好轉26例,好轉36例,無效5例。治療1個月後,有38例作X線鋇餐檢查,結果癒合(胃或十二指腸潰瘍X線象完全消失)13例,占34.2%;好轉(潰瘍壁龕縮小,鋇斑、激惹、壓痛消失變形,粘膜糾集改善等)15例,占39.5%;無效(治療前後X線象基本無改善或依舊者)10例,占26.3%[17]。

9.用於視網膜脫離術後視力恢復 用黃芪注射液(每1ml相當於生藥2g)2ml,肌內注射 ,每日1次,30次為1療程。一般手術治癒1.5~6個月後開始治療,亦有長達13個月開始治療者。共治療32例經手術治癒的視網膜黃斑部脫離的患者32只眼,同時選擇15例未經藥物治療相同情況的15只眼作為對照組。結果:治療組不同療程治療後僅9只眼(28.1%)遠視力無進步,但其中有4只眼近視力達到J=1,有23只眼(71.9%)遠視力有不同程度的進步。進步3行以上者有12只眼(37.5%),其中3只眼達到1.2~1.5。大多數眼接受了3療程以上的治療。與對照組比較,經黃芪治療後視力進步較對照組顯著(P<0.05),治療組有效率為71.9%,進步3行以上者為37.5%,而對照組分別為40%及0%[18]。

10.治療鼻炎 黃芪注射液每側下鼻甲注射2ml,每日1次或隔日1次,每10次為1療程。共治療變應性反應性鼻炎49例(其中常年性變態反應性鼻炎18例,季節性變態反應性鼻炎31例),慢性鼻炎51例(其中慢性單純性鼻炎43例,伴有慢性上頜竇炎8例)。經治療1~3個療程後,變應性反應性鼻炎治癒(近期內不發作,不流清水涕,無鼻癢,無連續性噴嚏,通氣好,嗅覺靈者,檢查鼻粘膜色紅者)23例,好轉(近期內偶有發作,時間短,流涕少,有鼻涕,偶有連續性噴嚏者,檢查鼻粘膜稍淡)17例,無效(治療後諸證未見改善)9例;慢性鼻炎治癒(近中期通氣好,無涕或少涕,嗅覺恢復)18例,好轉(近中期通氣好,無涕或少涕,嗅覺恢復轉好或偶有失靈和鼻塞)20例,無效(同治療前)13例[19]。

11.治療軟組織性腰腿痛 黃芪注射液和丹參注射液各1支(均為10ml1支,含生藥1g/ml),混合後作痛點深部注射,對梨狀肌綜合征患者,進針後憑下肢有無“觸電樣”感覺而加以證實深度是否已經到位,然後適當提起0.2~0.5cm,將20ml藥液一次推入。腰部痛點注射者,先以針頭探得椎板或橫突等骨性標誌,然後亦將針提起0.2~0.5cm,迅速推入藥液。因腰部軟組織損傷,常可在腰3~5椎旁橫突、橫突與棘突間、骶髂關節上緣或腰骶關節處查及多處壓痛點,治療時當根據具體情況將藥液分成2~3點注入,一般3日1次,3~4次為1療程。結果痊癒(症狀和體征全部或基本消失,恢復正常工作)23例,占53.5%,好轉(疼痛等主要症狀和體征基本消失,恢復原工作,但需減輕工作量)14例,占32.6%;無效(症狀、體征無明顯改善或加重者)6例,占13.9%,43例共進行3401次532個痛點注射,無1例發生感染或出現局部硬結,注射後部分患者短時間內有局部脹痛,僅1例出現頭昏,出虛汗,經臥床休息15分鐘好轉[20]。

12.治療蕁麻疹 黃芪注射液6ml(每2ml相當於黃芪4g),分別注入曲池、足三裏、三陰交穴,每穴2ml,日1次,兩側穴位交替選用,7天為1療程。治療32例,結果治癒20例,好轉8例,無效4例。治癒率為62.5%,總有效率為87.5%[21]。

13.治療胃下垂 枳殼、白朮、黃芪按4:3:3比例共研成粉,15g為1包,1次口服,每日3次;同時服嗎丁啉20~30mg,每日3次,均餐前半小時服,共30天。治療48例。結果:Ⅰ度14例中,顯效11例,有效3例;Ⅱ度26例中,顯效14例,有效12例;Ⅲ度8例,顯效2例,有效3例,無效3例[22]。

14.治療前列腺肥大症 生黃芪100g,滑石30g。水煎兩次,其藥液和勻,另取琥珀3g研粉兌入,空腹分服。治療52例,症狀消失,小便通暢,直腸指檢前列腺大小正常者38例;症狀好轉,小便欠暢,直腸指檢前列腺有不同程度縮小者13例,無效1例[23]。

15.治療尋常型銀屑病 每次口服黃芪浸膏片(每片含生藥1.33g)4片,日2次;或每日肌注黃芪注射液2ml(每ml含生藥4g);或口服含黃芪的複方煎劑;或酌情合併外用藥凡士林、10%硼酸軟膏、硫黃軟膏等。共治204例,痊癒42例,基本痊癒62例,好轉91例,無效9例,總有效率95.6%[24]。

16.治療產後非感染性發熱 黃芪50g,當歸10g。每日1劑,分3次水煎服。結果50例均治癒。療程最長14天[25]。

17.治療脫髮症 複方黃芪針劑2ml(黃芪2g,當歸0.4g),肌內注射,每日1次,30次為1療程。或內外治結合,用黃芪針劑同時,外搽樂斯生髮精,每日早晚各塗搽脫髮部位1次,在塗搽前先按摩頭皮2~3分鐘。對照組只用樂斯生髮精外搽,治療方法同上。三組均連續治療3個月後,判斷療效。結果:單純應用針劑組100例,有效率94.0%;內外治結合組40例,有效率95.0%;對照組40例,有效率80.0%。三組間有顯著性差異(P<0.05)[26]。

18.治療外科潰瘍 黃芪250g,當歸25g,公英30g。每日1劑,水煎服。治療經各種抗生素治療無效的虛性瘡瘍患者56例,結果痊癒27例,顯效21例,有效6例,無效2例[27]。

文獻綜錄

1.李東垣:“黃耆既補三焦,實衛氣,與桂同功,特比桂甘平,不辛熱為異耳。但桂則通血脈,能破血而實衛氣,耆則益氣也。又黃耆與人參、甘草三味,為除燥熱、肌熱之聖藥。脾胃一虛,肺氣先絕,必用黃芪溫分肉,益皮毛,實腠理,不令汗出,以益元氣而補三焦。”(引自《綱目》)

2.《湯液本草》:“黃芪,治氣虛盜汗並自汗,即皮表之藥,又治膚痛,則表藥可知。又治咯血,柔脾胃,是為中州藥也。又治傷寒尺脈不至,又補腎臟元氣,為裏藥。是上中下內外三焦之藥。”

3.《本草蒙筌》:“參、耆甘溫,俱能補益,證屬虛損,堪並建功。但人參惟補元氣調中,黃耆兼補衛氣實表。如患內傷,脾胃虛弱,飲食怕進,怠惰嗜眠,發熱惡寒,嘔吐泄瀉,及夫脹滿痞塞,力乏形羸,脈息虛微,精神短少等證,治之悉宜補中益氣,當以人參加重為君,黃耆減輕為臣。若系表虛,腠理不固,自汗盜汗,漸至亡陽,並諸潰瘍,多耗膿血,一切陰毒不起之疾,治之又宜實衛護榮,須讓黃耆倍用為主,人參少入為輔焉。”

4.《本草正》:“黃耆,生者微涼,可治癰疽;蜜炙性溫,能補虛損。因其味輕,故專於氣分而達表,所以能補元陽,充腠理,治勞傷,長肌肉。氣虛而難汗者可發,表疏而多汗者可止。其所以止血崩血淋者,以氣固而血自止也,故曰血脫益氣。其所以治瀉痢帶濁者,以氣固而陷自除也,故曰陷者舉之。然其性味俱浮,純於氣分,故中滿氣滯者,當酌用之。”

5.《本草匯言》:“黃芪,補肺健脾,實衛斂汗,驅風運毒之藥也。故陽虛之人,自汗頻來,乃表虛而腠理不密也,黃芪可以實衛而斂汗;傷寒之證,行發表而邪汗不出,乃裏虛而正氣內乏也,黃芪可以濟津以助汗;賊風之屙,偏中血脈而手足不隨者,黃芪可以榮筋骨;癰瘍之證,膿血內潰,陽氣虛而不斂者,黃芪可以生肌肉;又陰瘡不能起發,陽氣虛而不愈者,黃芪可以生肌肉;又陰瘡不能起發,陽氣虛而不潰者,黃芪可以托膿毒。”

6.《藥品化義》:“黃芪,性溫能升陽,味甘淡,用蜜炒又能溫中,主健脾,故內傷氣虛,少用以佐人參,使補中益氣,治脾虛泄瀉,瘧痢日久,吐衄腸血,諸久失血後。主補肺,故表疏衛虛,多用以君人參,使斂汗固表,治自汗盜汗。諸毒潰後,收口生肌,癰疽久不愈者,從骨托毒而出,必須鹽炒。”

7.《軒岐救正論》:“黃耆、白朮、人參,此三者雖為補氣之藥,第主治之屬臟腑之殊,則迥然不同也。”“蓋耆專主衛氣,白朮主脾胃中州之氣,人參則益脾腎之元氣。合三者兼用,又通益上中下三焦、表裏臟腑諸氣也。何以言耆專主衛氣乎?耆質輕氣薄,色白微黃,味淡略甘,乃肺脾上中二焦陽分之藥,而主治則固自汗,治虛喘,解肌熱,療癰疽,只此數症。尚須佐以參、朮,方能著功。蓋衛氣之疏,總由於胃氣、元氣之虛,必兼以參、朮而扶胃氣、元氣,以充衛氣,則相須為用耳。”

8.《本草備要》:“黃芪,生用固表,無汗能發,有汗能止,溫分肉,實腠理,瀉陰火,解肌熱;炙用補中,益元氣,溫三焦,壯脾胃。”

9.《本經逢原》:“黃芪,能補五臟諸虛,治脈弦自汗,瀉陰火,去肺熱,無汗則發,有汗則止,入肺而固表虛自汗,入脾而托已潰癰瘍,《本經》首言癰疽久敗,排膿止痛,次言大風癩疾,五痔鼠瘺,皆用生者,以疏衛氣之熱。性雖溫補,而能通調血脈,流行經絡,可無礙於壅滯也。其治氣虛盜汗自汗,及皮膚痛,是肌表之藥。治咯血柔脾胃,是中州之藥。治傷寒尺脈不至,補腎臟元氣不足,及嬰兒易感風邪,發熱自汗諸病,皆用炙者,以實衛氣之虛,乃上中下內外三焦藥,即《本經》補虛之謂。”

10.《得配本草》:“黃芪補氣,而氣有內外之分。氣之衛於脈外者,在內之衛氣也;氣之行於肌表者,在外之衛氣也。肌表之氣,補宜黃芪;五內之氣,補宜人參。若內氣虛乏,用黃芪升提於表,外氣日見有餘,而內氣愈使不足。久之血無所攝,營氣亦覺消散。虛損之所以由補而成也。故內外氣虛之治,各有其道。”

11.《本草求真》:“黃耆,味甘性溫,質輕皮黃肉白,故能入肺補氣,入表實衛,為補氣諸藥之最,是以有耆之稱。”“然與人參比較,則參氣味甘平,陽兼有陰;耆則秉性純陽,而陰氣絕少。蓋一宜於中虛,而泄瀉痞滿、倦怠可除;一更宜於表虛,而自汗亡陽、潰瘍不起可治。且一宜於水虧而氣不得宣發,一更宜於火衰而氣不得上達之為異耳。”

12.《本經疏證》:“黃芪,直入中土而行三焦,故能內補中氣,則《本經》所謂補虛,《別錄》所謂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益氣也;能中行營氣,則《本經》所謂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大風癩疾,《別錄》所謂逐五臟間惡血也;能下行衛氣,則《本經》所謂五痔鼠瘺,《別錄》所謂婦人子髒風邪氣,腹痛泄利也。歷歷明征,莫非營衛之病,而營衛所以屬三焦,三焦所以屬中土者,三者皆本於水穀,是三焦為營衛之本,脾胃之蒸腐變化,又為三焦之本。黃芪一源三派,浚三焦之根,利營衛之氣,故凡營衛間阻滯,無不盡通。所謂源清流自潔者也。”

13.張秉成《本草便讀》:“黃芪,生者雖補中而善行衛分,能益氣固表,得防風則補而不滯,行而不泄,其功愈大;同當歸則和營達衛。炙用則大補中氣,有陽生陰長之理。黃芪之補,善達表益衛,溫分肉,肥腠理,使陽氣和利,充滿流行,自然生津生血,故為外科家聖藥,以營衛氣血太和,自無瘀滯耳。”

14.慶恕《本草類要》:“凡一切瘡瘍,總忌內陷,悉宜黃耆蜜炙用;生用微涼,清表斂汗宜之。”

15.《本草正義》:“黃芪,補益中土,溫養脾胃,凡中氣不振,脾土虛弱,清氣下陷者最宜。其皮味濃質厚,力量皆在皮中,故能直達人之膚表肌肉,固護衛陽,充實表分,是其專長,所以表虛諸病,最為神劑。但升舉有餘,偏於陽分,氣虛陽升者,宜升宜提,而陰虛火擾者宜禁;若肝腎不足,不可誤與升陽,伐其根本。故凡饑飽勞役,脾陽下陷,氣怯神疲者,及瘧久脾虛,清氣不升,寒熱不止者,授以東垣之補中益氣湯,無不捷效,正以黃芪為參、朮之佐,而又得升、柴以升舉之,則脾陽復辟,而中州之大氣斡旋矣。”

附藥

紅芪(《內蒙古中草藥》) 又名岩黃芪、黑芪(《全國中草藥彙編》)。為豆科植物多序岩黃芪 Hedysarum polybotrys Hand.-Mazz.的根。藥品表面紅棕色。藥理與黃芪相似。味甘,性微溫。歸肺、脾經。功能固表止汗,補氣利尿,托毒斂瘡。主治表虛自汗,氣虛乏力,血虛萎黃,四肢浮腫,食少便溏,久泄脫肛,崩漏,便血,癰疽難潰難斂。內服:煎湯,10~30g。益氣補中宜蜜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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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草匯言

神農本草經

味甘,微溫。主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大風癩疾,五痔,鼠瘻,補虛,小兒百病。

名醫別錄

無毒。主治婦人子藏風邪氣,逐五藏間惡血,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止渴,腹痛泄利,益氣,利陰氣。

藥性論

治發背,內補,主虛喘,腎衰耳聾,療寒熱。

日華子本草

惡白鮮皮。助氣,壯筋骨。長肉,補血,破症癖,瘰癧癭贅,腸風,血崩帶下,赤白痢,產前後一切病,月候不勻,消渴,痰嗽,并治頭風熱毒,赤目等。

開寶本草

味甘,微溫,無毒。婦人子藏風邪氣,逐五臟間惡血,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止渴,腹痛泄痢,益氣,利陰氣。

藥類法象

治虛勞自汗,補肺氣,實皮毛,瀉肺中火,如脈弦自汗。善治脾胃虛弱,瘡瘍血脈不行,內托陰證瘡瘍必用之。

藥性賦

味甘,氣溫,無毒。升也,陽也。其用有四:溫分肉而實腠理,益元氣而補三焦,內托陰證之瘡瘍,外固表虛之盜汗。

湯液本草

氣溫,味甘,純陽。甘微溫,性平,無毒。

入手少陽經、足太陰經,足少陰、命門之劑。

》云:治虛勞自汗,補肺氣,入皮毛,瀉肺中火。如脈弦自汗,脾胃虛弱,瘡瘍血脈不行,內托陰證瘡瘍,必用之。

》云:補五臟諸虛不足,而瀉陰火、去虛熱,無汗則發之,有汗則止之。

》云:益胃氣,去肌熱,諸痛必用之。

本草》云: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大風癩疾,五痔鼠瘻,補虛,小兒百病,婦人子臟風邪氣,逐五臟間惡血,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腹痛泄痢,益氣,利陰氣。

芪與桂同功,特味稍異,比桂但甘平、不辛熱耳。世人以苜蓿根代之,呼為土黃耆,但味苦,能令人瘦;特味甘者,能令人肥也。頗能亂真,用者宜審。治氣虛盜汗并自汗,即皮表之藥。又治膚痛,則表藥可知。又治咯血,柔脾胃,是為中州藥也。又治傷寒尺脈不至,又補腎臟元氣,為裡藥。是上、中、下、內、外三焦之藥。

東垣云:黃耆、人參、甘草三味,退熱之聖藥也。《靈樞》曰:衛氣者,所以溫分肉而充皮膚,肥腠理而司開闔。黃耆既補三焦、實衛氣,與桂同,特益氣異耳,亦在佐使。桂則通血也,能破血而實衛氣,通內而實外者歟。桂以血言,一作色求,則芪為實氣也。惡鱉甲。

本草發揮

潔古云:治虛勞自汗,補肺氣,實皮毛,瀉肺中火,脈弦,自汗,善治脾胃虛弱,瘡瘍,血脈不行。內托陰證瘡瘍,必用之藥也。《主治秘訣》云:性溫,味甘,氣薄味厚,可升可降,陰中陽也。其用有五:補諸虛不足一也,益元氣二也,去肌熱三也,瘡瘍排膿止痛四也,壯脾胃五也。去諸經之痛,除虛熱,止盜汗。

本草經疏

黃耆稟天之陽氣、地之沖氣以生。故味甘微溫而無毒。氣厚於味,可升可降,陽也。入手陽明、太陰經。甘乃土之正味,故能解毒。陽能達表,故能運毒走表。甘能益血,脾主肌肉,故主久敗瘡,排膿止痛。風為陽邪,凡賊風虛邪之中人也,則病癘風,經曰:邪之所湊,其氣必虛。性能實表,則能逐邪驅風,故主大風癩疾,五痔鼠瘻,補虛,兼主小兒天行痘瘡之在陽分,表虛氣不足者,小兒胎毒生瘡癤。《別錄》又主婦人子臟風邪氣,逐五臟惡血者,血不自行,隨氣而行,參合血藥則能之矣。補丈夫虛損,五勞羸瘦者,通指因勞陽氣乏絕所生病也。甘溫益元氣,甘溫除大熱,故通主之。氣旺則津液生,故止渴。血虛則腹痛,中焦不治亦腹痛,脾胃之氣不足則邪客之而泄痢,補中氣則諸證自除矣。益氣利陰氣者,陽生陰長也。

簡誤:黃耆功能實表,有表邪者勿用。能助氣,氣實者勿用。能內寒補不足,胸膈氣閉悶,腸胃有積滯者勿用。能補陽,陽盛陰虛者忌之。上焦熱甚,下焦虛寒者忌之。病人多怒,肝氣不和者勿服。痘瘡血分熱盛者禁用。

本草蒙筌

味甘,氣微溫。氣薄味厚,可升可降,陰中陽也。無毒。生用治癰疽,蜜炙補虛損。入手少陽,入足太陰。主丈夫小兒五勞七傷,骨蒸體瘦,消渴腹痛,瀉痢腸風;治女子婦人月候不勻,血崩帶下,胎前產後,氣耗血虛。益元陽,瀉陰火。扶危濟弱,略亞人參。溫分肉而充皮膚,肥腠理以司開闔。固盜汗自汗,無汗則發,有汗則止;托陰瘡癩瘡,排膿止痛,長肉生肌。外行皮毛,中補脾胃。下治傷寒,尺脈下至。是上中下、內外、三焦藥也。性畏防風,而防風能製黃耆,黃耆得防風,其功愈大。蓋相畏而相使者,故二味世多相須而用。《衍義》又云:因多補益之功,藥中呼為羊肉。

謨按:參芪甘溫,俱能補益。證屬虛損,堪并建功。但人參惟補元氣調中,黃耆兼補衛氣實表。所補既略差異,共劑豈可等分!務尊專能,用為君主。君藥宜重,臣輔減輕。君勝乎臣,天下方治,臣強於主,國祚漸危。此理勢自然,藥劑仿之,亦不可不注意也。如患內傷,脾胃衰弱,飲食怕進,怠惰嗜眠,發熱惡寒,嘔吐泄瀉,及夫脹滿痞塞,力乏形羸,脈息虛微,精神短少等證,治之悉宜補中益氣,當以人參加重為君,黃耆減輕為臣。若係表虛,腠理不固,自汗盜汗,漸致亡陽,并諸潰瘍,多耗膿血,嬰兒痘疹,未落全漿,一切陰毒不起之疾,治之又宜實衛護榮,須讓黃耆倍用為主,人參少入為輔焉。是故治病在藥,用藥由人。切勿索驥按圖,務須活潑潑地。先正嘗曰:醫無定體,應變而施。藥不執方,合宜而用。又云:補氣藥多,補血藥亦從而補氣;補血藥多,補氣藥亦從而補血。佐之以熱則熱,佐之以寒則寒。如補中益氣湯,雖加當歸,當歸血藥也,因勢寡,則被參芪所據,故專益氣僉名;又當歸補血湯,縱倍黃耆,黃耆氣藥也,為性緩,亦隨當歸所引,惟以補血標首。佐肉桂附子少熱,八味丸云然;加黃柏知母微寒,補陰丸是爾。舉隅而反,觸類而推。則方藥之應乎病機,病機之合乎方藥,總在君臣佐使之弗失,才致輕重緩急之適中。時醫不以本草加工,慾望製方。如是之通變合宜者,正猶學射而不操夫弓矢,其不能也決矣。

本草乘雅

黃耆一名戴糝,戴椹,百本。戴在首,如衛氣出目行頭,自上而下,從處而內,百骸百脈,咸衛外而固矣。芪可信可速,能知衛氣出入之道路,便能了知黃耆之功用矣。

黃中色,通志云:始生為黃,芪,芪宿也。指使不從力役,如人胃居中,營衛氣血,筋脈齒發之屬,莫不始生於胃,而衛氣之拘吸,營血之濡運,筋脈之展搖,齒發之生長,亦莫不從胃指揮宣佈。所謂外者中之使也,營血筋脈悉屬有形,統御節制,唯一衛氣,所謂衛者氣之帥也。癰疽久敗、大風癩疾、五痔鼠瘻,咸無衛氣衛外,故肌肉腐爛,黃耆味甘氣溫,肉似肌腠,皮折如綿,宛若衛氣之衛外而固者也。故能溫分肉,充皮膚,肥腠理,司開闔。唯衛氣虛弱,不能固護肌肉者宜之。倘涉六淫,毒熱熾盛,又當謝之,未可謬用。補虛者,補衛氣之虛,小兒陰常有餘,氣常不足,故百病咸宜也。

涉六淫毒熾盛,亦非禁止不行,惟在頤曰:指氣使者何如耳。芪宿,則更事久歷,事能盡知,乃可頤曰:指氣使,不從力役。設非主張於內者,安能固設於外耶。

藥性解

味甘,性微溫,無毒,入肺、脾二經。內托已潰瘡瘍,生肌收口,外固表虛盜汗,腠理充盈。惡龜甲、白鮮皮。

按:黃耆之用,專能補表,肺主皮毛,脾主肌肉,故均入之。已潰瘡瘍及盜汗,皆表虛也,故咸用之。裡虛者忌服,恐升氣於表,愈致其虛,表邪者忌服,恐益其邪也。惟表虛邪湊不發汗者,可酌用之。生者亦能瀉火。

藥鑒

氣薄味甘性溫,無毒,升也,陽也。其用有四:溫分肉而實腠理,益元氣而補三焦,內托陰症之瘡痍,外固表虛之盜汗。如癰疽已潰者多用,從裡托毒而出。又能生肌收口,補表故也。大都表邪旺者不可用,用之反映邪氣。就陰氣弱者論之,亦宜少用,若用之以升元氣於表,則內反虛耗矣。又表虛有邪,發汗不出者,服之自汗。此藥大益胃氣,能解肌熱,故人參、黃耆、甘草三味,退虛熱之聖藥也。入手少陽足太陰少陰腎命門之劑。蜜炙用之,大能止汗,生用又能發汗。人參非此則不能補,故為補中益氣之要藥也。用之於痘家,與前參同,但實熱之症,比參尤加謹焉。惡鱉甲。

景岳全書

味甘氣平,氣味俱輕,升多降少,陽中微陰。生者微涼,可治癰疽;蜜炙性溫,能補虛損。因其味輕,故專於氣分而達表,所以能補元陽、充腠理、治勞傷、長肌肉。氣虛而難汗者可發,表疏而多汗者可止。其所以止血崩血淋者,以氣固而血自止也,故曰血脫益氣;其所以除瀉痢帶濁者,以氣固而陷自除也,故曰陷者舉之。然其性味俱浮,純於氣分,故中滿氣滯者,當酌用之。

本草備要

補氣,固表,瀉火。

甘溫,生用固表,無汗能發,有汗能止。丹溪云:黃耆大補,陽虛自汗,若表虛有邪,發汗不出者,服此又能自汗。溫分肉,實腠理,瀉陰火,解肌熱。炙用補中,益元氣,溫三焦,壯脾胃。脾胃一虛,土不能生金,則肺氣先絕;脾胃緩和則肺氣旺而肌表固實,補中即所以固表也。生血生肌,氣能生血,血充則肉長。經曰:血生肉。排膿內托,瘡癰聖藥。毒氣化則成膿,補氣故能內托。癰疽不能成膿者,死不治,毒氣勵而元氣衰也。痘證亦然。痘證不起,陽虛無熱者宜之。新安汪機治痘證虛寒不起,用四君子湯加黃耆、紫草多效。間有枯萎而死者,自咎用藥之不精,思之至忘寢食。忽悟曰:白朮燥濕,茯苓滲水,宜痘漿之不行也。乃減去二味,加官桂、糯米以助其力,因名保元湯。人參、白朮、茯苓、甘草,名四君子湯。王好古曰:黃耆實衛氣,是表藥;益脾胃,是中州藥;治傷寒尺脈不至,補腎元,是裡藥。甄權謂其補腎者,氣為水母也。《日華》謂春止崩帶者,氣盛則無陷下之憂也。《蒙筌》曰:補氣藥多,補血藥亦從而補氣;補血藥多,氣補氣亦從而補血。益氣湯雖加當歸,因勢寡,功被參芪所據;補血湯數倍於當歸,亦從當歸所引而補血。黃耆一兩,當歸二錢,名補血湯。氣藥多而云補血者,氣能生血,又有當歸為引也。表旺者不宜用,陰虛者宜少用,恐升氣於表而裡愈虛矣。為補藥之長,入補中藥槌扁,蜜炙;達表生用。或曰:補腎及治崩帶淋濁,宜鹽水浸炒。昂按:此說非也。前證用黃耆,非欲抑黃耆使入腎也,取其補中升氣,則腎受蔭,而帶濁崩淋自止,即日華氣盛自無陷下之憂也。有上病而下取,有下病而上取,補彼經而益及此經者,此類是也。茯苓為使。惡龜甲、白鮮皮。畏防風。東垣曰:黃耆得防風,其功益大,乃相畏而更以相使也。

本經逢原

甘溫,無毒。入益氣藥炙用,入解表及托裡藥生用。

黃耆甘溫,氣薄味厚,升少降多,陰中陰也。能補五臟諸虛,入手、足太陰、手陽明少陽,而治脈弦自汗,瀉陰火去肺熱,無汗則發,有汁則止。入肺而固表虛自汗,入脾而托已潰癰瘍。《本經》首言癰疽久敗,排膿止痛,次言大風癩疾,五痔鼠瘻,皆用生者,以疏衛氣之熱。性雖溫補,而能通調血脈,流行經絡,可無礙於壅榜。其治氣虛盜汗自汗,及皮膚痛,是肌表之藥。治咯血,柔脾胃,是中州之藥。治傷寒尺脈不至,補腎臟元氣不足,及嬰兒易感風邪,發熱自汗諸病。皆用炙者,以實衛氣之虛,乃上、中、下內外三焦藥,即《本經》補虛之謂。如痘疹用保元湯治脾肺虛熱,當歸補血湯治血虛發熱,皆為聖藥。黃耆同人參則益氣,同當歸則補血,同白朮、防風則遠脾濕,同防已、防風則祛風濕,同桂枝、附子則治衛虛亡陽汗不止,為腠理開闔之總司。又黃耆性專實衛,溫補下元,而當歸補血湯,曷不用地黃之屬,反用此三倍於歸,其義何居?蓋陰血之虛而發熱,明系陽從陰亢,自必峻用陰中之陽藥為君,兼當歸引入血分,自然陽生陰長,陰邪退聽而亢熱除矣。若用純陰滋膩,徒資膠滯,熱無由而散也。是須黃耆固護其營,不使重奪其汗,而陰自守、熱自除矣。昔人言無汗不得用黃耆,服之令人胸滿。皆指表實形瘦色蒼,胸中氣盛者而言。若衛氣虛衰之人感寒,雖用表藥,多不能作汗,須用黃耆建中之屬,始得汗解,不可拘於俗見而廢聖法也。唐許胤宗治柳太后病風不能言,脈沉而口噤,乃造黃耆防風湯數斛,置於床下,氣如煙霧,一夕便得語也。此義惟玉屏風散得之。黃耆性畏防風,然得防風,其功愈大。蓋相畏而相使者也。

本草崇原

黃耆色黃,味甘,微溫。稟火土相生之氣化。土主肌肉,火主經脈,故主治肌肉之癰,經脈之疽也。癰疽日久,正氣衰微,致三焦之氣不溫肌肉,則為敗瘡。黃耆助三焦出氣,以溫肌肉,故可治也。癰疽未潰,化血為膿,痛不可忍,黃耆補氣助陽,陽氣化血而排膿,膿排則痛止。大風癩疾,謂之癘瘍,乃風寒客於脈而不去,鼻柱壞而色敗,皮膚潰癩者是也。五痔者,牡痔、牝痔、腸痔、脈痔、血痔,是熱邪淫於下也。鼠瘻者,腎臟水毒,上淫於脈,致頸項潰腫,或空或凸,是寒邪客於上也。夫癩疾、五痔、鼠瘻、乃邪在經脈,而證見於肌肉皮膚。黃耆內資經脈,外資肌肉,是以三證咸宜。又曰補虛者,乃補正氣之虛,而經脈調和,肌肉充足也。小兒經脈未盛,肌肉未盈,血氣皆微,故治小兒百病。

得配本草

茯苓為之使。惡白鮮皮、龜甲。

味甘,微溫。入手太陰經,兼入足太陰氣分。助氣粉血,固腠理,益脾胃,托瘡瘍,止盜汗。固氣之功。

得棗仁,止自汗。配乾薑,暖三焦;配川連,治腸風下血;配茯苓,治氣虛白濁;配川芎、糯米,治胎動、腹痛,下黃汁。佐當歸,補血;使升、柴,發汗。

補虛,蜜炒;嘈雜病,乳炒;解毒,鹽水炒;胃虛,米泔炒;暖胃,除瀉痢,酒拌炒,瀉心火,退虛熱,托瘡瘍。生用恐滯氣,加桑白皮數分。

血枯助氣生火,血愈枯也。中風。陽氣升,風益疾,痰益盛。火動生痰,內臟虛甚,升氣於表也。上熱下寒,氣升,上益熱,下益寒。痘色不潤,助氣血愈枯。肝氣不和,黃耆能動三焦之火。皆禁用。

怪症:四肢節脫,但有皮連,不能舉動,此筋解也。用黃耆三兩,酒浸一宿,焙研,酒下二錢,至愈而止。

黃耆補氣,而氣有內外之分。氣之衛於脈外者,在內之衛氣也,氣之行於肌表者,在外之衛氣也。肌表之氣,補宜黃耆;五內之氣,補宜人參,若內氣虛乏,用黃耆升提於表;外氣日見有餘,而內氣愈使不足。久之血無所攝,營氣亦覺消散,虛損之所以由補而成也,故內外虛氣之治,各有其道。不諳其道而混治之,是猶盲人之不見黑白也。

本草經解

黃耆微溫,秉天春升少陽之氣,入足少陽膽經、手少陽三焦經;味甘無毒,秉地和平之土味,入足太陰脾經。氣味俱升,陽也。脾主肌肉,甘能解毒,溫能生肌,所以主癰疽久敗瘡,排膿生肌也。

風濕熱壅於經脈筋肉中,則筋壞肉敗,而成大麻瘋癩疾矣。脾主濕,膽主風,三焦主熱,「邪之所湊,其氣必虛」,黃耆甘溫,補益血氣,故治癩疾也。腸癖為痔,腸者,手陽明也,太陰脾為陽明行津液者也,甘溫益脾,脾健運,則腸癖行而痔愈也。鼠瘻者,瘰癧也,乃少陽經風熱鬱毒,黃耆入膽與三焦,甘能解毒,溫能散鬱,所以主之。

人生之虛,萬有不齊,不外乎氣血二端。黃耆氣味甘溫,溫之以氣,所以補形之不足也;補之以味,所以益精之不足也。小兒稚陽也,稚陽為少陽,不生氣條達,小兒何病之有!黃耆入少陽,補生生之元氣,所以概主小兒百病也。

神農本草經讀

黃耆氣微溫,秉少陽之氣,入膽與三焦;味甘無毒,秉太陰之味,入肺與脾。

其主癰疽者,甘能解毒也。久敗之瘡,肌肉皮毛潰爛,必膿多而痛甚,黃耆入脾而主肌肉,入肺而主皮毛也。

大風者,殺人之邪風也。黃耆入膽而助中正之氣,俾神明不為風所亂;入三焦而助決瀆之用,俾竅道不為風所壅;入脾而救受克之傷;入肺而制風木之動,所以主之。癩疾,又名大麻風,即風毒之盛也。

五痔者,五種之痔瘡,乃少陽與太陰之火陷於下,而此能舉其陷。鼠瘻者,瘰癧之別名,乃膽經與三焦之火鬱於上,而此能散其鬱也。

其曰補虛者,是總結上文,諸證久而致虛,此能補之,非泛言補益之品也。余細味經文,俱指表證而言。如六黃湯,寒以除熱,熱除則汗止;芪附湯,溫以回陽,陽回則汗止;玉屏風散之散以驅風,風平則汗止。諸方皆藉黃耆走表之力,領諸藥速大於表而止汗,非黃耆自能止汗也。諸家固表,及生用發汗,炒用止汗等說,貽誤千古,茲特正之。

神農本草經百種錄

味甘,微溫。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除肌肉中之熱毒。大風癩疾,去肌肉中之風毒。五痔,鼠瘻,去肌肉中之濕毒。補虛,補脾胃之虛。小兒百病。小兒當補後天,後天者,肌肉之本也。

黃耆甘淡而溫,得土之正味、正性,故其功專補脾胃。味又微辛,故能驅脾胃中諸邪。其皮最厚,故亦能補皮肉,為外科生肌長肉之聖藥也。

本經疏證

黃耆根莖皆旁無岐互,獨上獨下,其根中央黃,次層白,外層褐,顯然三層界書分明。又其味甘,其氣微溫,直入中土而行三焦,故能內補中氣,則本經所謂補虛,別錄所謂補丈夫虛損五癆羸瘦益氣也。能中行營氣,則本經所謂主癰疽久敗瘡排膿止痛,大風癩疾,別錄所謂逐五臟間惡血也。能下行衛氣,則本經所謂五痔鼠瘻,別錄所謂婦人子臟風邪氣,腹痛泄利也。癰疽篇,寒邪客於經絡之中,則血泣不通,衛氣歸之,不得復反,故癰腫,寒氣化為熱,熱勝則肉腐為膿。素問風論,風氣與太陽俱入,行諸脈俞,散於分肉,與衛氣相干,其道不利,故使肌肉憤胗熱有瘍,衛氣有所凝,故肉有不仁,營氣熱腑不清,故使鼻柱壞而色敗,名曰癘風。生氣通天論,營氣不從,逆於肉理,乃生癰腫。歷歷明徵,莫非營衛之病,而營衛所以屬三焦,三焦所以屬中土者。靈樞營衛生會篇,上焦出於胃上口,貫膈并咽,布胸中以發呼吸而行營衛,是為中氣;中焦亦并胃中出上焦之後,此所受氣,泌糟粕,蒸津液,上注於肺,乃化為血,是為營氣;下焦別迴腸,濟泌別汁,注於膀胱,是為衛氣。三者皆本於水穀,是三焦為營衛之本,脾胃之蒸府變化,又為三焦之本。黃耆一源三派,浚三焦之根,利營衛之氣,故凡營衛間阻滯,無不盡通,所謂源清流自潔者也。

黃耆別錄云利陰氣者,何謂也?不識即前之行營氣歟,抑即逐五臟間惡血歟。行營氣,逐惡血,固亦是利陰氣,而利陰氣決非僅行營氣逐惡血也。素問生氣通天論,陰者藏精而起亟也,陽者衛外而為固也,陰不勝陽,則脈流薄疾并乃狂,陽不勝陰,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亟數也,精茂於陰,雖湛然常靜,然為命火所溫養,氣遂蒸變而出,是氣亟起,即陽之衛外為固者也,故曰衛出下焦,而衛陽之升,實本於濁陰之降。黃耆送蒸腐之水穀,使歸下焦,即還反生衛,與并出於上,下行迅,則起亟自迅,起亟迅則內外安和。是故陰不勝陽者,非黃耆所能為力,陽不勝陰,則陽不上而五臟氣爭,陰不下而九竅不通,蓋陰之降,實本於脾胃之陽旺,故總微論以黃耆一味,治小便不通耳。李東垣云,內傷者,上焦陽氣下陷,氣下陷為虛熱,非黃耆不可。劉潛江云,治虛損膀胱有熱,尿血不止者,於蒲黃丸中,用黃耆固下焦之衛,然後地黃麥冬,始得合而奏清熱之功,亦藉其升陽以達表,而水府之熱,乃以投清寒而除,是可明於陽氣下陷之義。蓋陽不得正其治於上,斯陰不能順其化於下,旨哉言矣。

仲景傷寒論,絕不用黃耆,即如汗出陽亡,似與黃耆之強衛固表相宜,亦終不及,何也?蓋陽加於陰謂之汗,其系衛陽盛,蒸逼營陰,陰氣泄為汗者,用黃耆則既能促營陰充,不受陽蒸逼,又能使衛陽不蒸逼營陰可矣。若傷寒汗多陽亡,則係陰氣逼陽外泄,必以附子振其陽,陰霾始散,汗乃得止,與黃耆之止汗,適相反也。然亦有兼兩義,如芪附湯者,則又別有故焉。夫陽被迫欲亡,虛固不待言矣,陰離位而迫陽,亦非循常度者也,不得謂之充裕,但傷寒則有外感陰邪相雜,雜病則無挾陰邪者,自宜外振威武,內清奸宄,故四逆湯若用黃耆,非特藉以固外,實恃以和陰,使不茁陽,仲景治傷寒不用黃耆,義實在此。其後人止汗諸方,如當歸六黃湯、黃耆建中湯、玉屏風散,亦莫不傲此為法,特陰陽屈伸之理既別,佐使自不同耳。

愚嘗謂濕飲水三者相似而實不同,故金匱要略分為三篇。蓋濕者,瀰漫霧露之氣也,飲者,貯於器中者也,水者,洋溢四射者也,是故水飲有質而濕無質,然有質者由生而化,無質者由化而生,化者化之,生者發之,其治固有別矣。然濕病篇云,風濕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耆湯主之;水氣篇云,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耆湯主之。水與濕不侔,防己黃耆湯之治不異,其義何居?夫風激水而嚙土,濕從風而頹土,為病者不同,受病者無以異。防己黃耆湯,白朮守中,黃耆行外,防己除病,甘草調劑,其分數調劑居二,守中居三,除病居四,行外居五,所以然者,土主人身之肌肉屬脾,黃耆與白朮,皆脾藥也,用芪以自本而行標,用朮因在標而防本,病正在標,自宜治標者三,治本者二,然但知守而不知戰,則病何由去,此驅病之防己,所以介乎其中矣。要之風濕風水之為病,動病也,朮靜而芪動,故芪任重,朮任輕,防己黃耆能行而不能發,故芪之任非特重於朮,且更以薑棗佐之,蓋防己驅逐水濕,水濕勢必下行,下行過急,仍恐土嚙且頹,病既在表,不如發之使近從表出為愈也。

風濕風水,脈浮身重,汗出惡風者,防己黃耆湯主之;皮水四支腫,水氣在皮膚中,四支聶聶動者,防己茯苓湯主之。以是知黃耆非止汗者,特能行營衛中氣,營衛中氣行,邪氣遂無以干,則汗自止耳,何以言之?夫水氣在皮膚中,則從汗出為便,今去薑棗與朮,加桂枝茯苓,則不欲其解於汗,欲其解於小便矣。本不汗出,且穀水氣從小便解,而仍用黃耆,尚以黃耆為止汗耶?雖然,兩方雖皆用黃耆,其旨終不同也。防己黃耆湯證,病本向外,則乘勢壯營衛之氣,使水濕從標而解,是用以厚表氣,故分數甲於一方。防己黃耆湯,中焦之劑,防己茯苓湯,下焦之劑,從本從標,猶只在太陽膀胱,此異而同者也。或言四肢屬脾,肌肉亦屬脾,四肢聶聶動與身重,病皆本於脾,治法乃從太陽何也?夫太陽秉寒水之氣,水者克土,故病見於脾,非脾自病也,脾自病,則防己黃耆湯,應朮多於芪,防己茯苓湯,不應去朮矣,兩方視芪重而朮輕,以芪行脾之標,朮崇脾之本,是以知風水皮水乃脾之標病,非脾之本病也。

黃耆非能降也,亦非能升也,營衛者,水穀之氣,三焦受氣於水穀,四支稟氣於三焦,營衛微則三焦無氣,四屬失養,由是精微不化於上,陰濁獨注於下。金匱云,營氣不通,衛不獨行,營衛俱微,三焦無所御,四屬斷絕,身體羸瘦,獨足腫大,黃汗出,脛冷,假令發熱,便為歷節;若不發熱,腰以上汗出,下無汗,腰髖弛痛,如有物在皮中狀,身疼重,小便不利,此為黃汗。歷節,烏頭湯主之,黃汗,桂枝加黃耆湯主之。兩者病皆在下,并治以黃耆,則似黃耆能降,乃其汗出並在上,又似黃耆能升,殊不知黃耆專通營衛二氣,升而降,降而復升,一日一夜五十周於身,升即降之源,降即升之根,凡病營衛不通,上下兩截者,惟此能使不榕一偏,此即非升非降之謂也。黃耆非止汗也,亦非發汗也,止汗如所謂營衛和,汗自止是矣,發汗如諸黃家,但利其小便,假令脈浮,當以汗解,宜桂枝加黃耆湯。夫脈浮為病在營衛,既以桂枝湯和營衛矣,又加黃耆者何?蓋桂枝能逐營衛中邪,不能益營衛中氣,能通營衛之流,不能浚營衛之源,病暫者治其流則已,病緩者必追其源,是故發汗仍有桂枝湯在,其用黃耆,非助發汗也。防己茯苓湯證,曰水氣在皮膚中,桂枝加黃耆湯證,曰如物在皮中狀,是皮膚中病,黃耆皆治之矣,陽明病,反無汗,其身如蟲行中狀,何以不用?按此當辨其病根何在。皮水黃汗,病本在外,脾胃中氣,無所堵塞,若陽明病,係胃家實,是內實外虛,彼用黃耆是治內虛外實,與此適相反,不可用也。

本草新編

味甘,氣微溫,氣薄而味厚,可升可降,陽中之陽也。無毒,專補氣。入手太陰、足太陰、手少陰之經。其功用甚多,而其獨效者,尤在補血。夫黃耆乃補氣之聖藥,如何補血獨效。蓋氣無形,血則有形。有形不能速生,必得無形之氣以生之。黃耆用之於當歸之中,自能助之以生血也。夫當歸原能生血,何藉黃耆。不知血藥生血其功緩,氣藥生血其功速,況氣分血分之藥,合而相同,則血得氣而速生,又何疑哉。或疑血得氣而生,少用黃耆足矣,即不少用,與當歸平用亦得,何故補血湯中反少用當歸而倍用黃耆?不知補血之湯,名雖補血,其實單補氣也。失血之後,血已傾盆而出,即用補血之藥,所生之血不過些微,安能遍養五臟六腑,是血失而氣亦欲包。在血不能速生,而將絕未絕之氣,若不急為救援,一旦解散,頃刻亡矣。故補血必先補氣也。但恐補氣則陽偏旺而陰偏衰,所以又益之當歸以生血,使氣生十之七而血生十之三,則陰陽有制,反得大益。生氣而又生血,兩無他害也。至於補中益氣湯之用黃耆,又佐人參以成功者也。人參得黃耆,兼能補營衛而固腠理,健脾胃而消痰食,助升麻、柴胡,以提氣於至陰之中,故益氣湯中無人參,則升提乏力,多加黃耆、白朮,始能回舉。倘用人參、白朮而減去黃耆。斷不能生氣於至陰也。故氣虛之人,毋論各病,俱當兼用黃耆,而血虛之人尤宜多用。惟骨蒸癆熱與中滿之人忌用,然亦當臨症審量。

或問黃耆性畏防風,而古人云黃耆得防風,其功愈大,謂是相畏而相使也,其說然乎?此說亦可信不可信之辭也。黃耆無毒,何畏防風,無畏而言畏者,以黃耆性補而防風性散也,合而用之,則補者不至大補,而散者不至大散,故功用反大耳。

或問黃耆補氣,反增脹滿,似乎黃耆不可補氣也,豈有藥以解其脹,抑可不用黃耆耶?夫黃耆乃補氣藥,氣虛不用黃耆,又用何藥。然服之而增脹滿者,非黃耆之助氣,乃黃耆之不助氣也。陰陽有根,而後氣血可補。陰陽之根將絕,服補藥而反不受補。藥見病不能受,亦不去補病矣。此黃耆補氣反增脹滿,乃不生氣之故。然亦因其不可生而不生也,又豈有別藥以解其脹哉。

或問黃耆氣分之藥,吾子以為補血之品,是凡有血虛之症,俱宜用黃耆矣,何以古人用補血之藥多,用四物湯、佛手散,絕不見用黃耆之補血者,豈古人非歟?古人未嘗非也,第以血症不同,有順有逆。順則宜用血藥以補血,逆則宜用氣藥以補血也。蓋血症之逆者,非血逆而氣逆也,氣逆而後血逆耳。血逆而仍用血分之藥,則氣不順而血愈逆矣,故必須補氣以安血也。氣逆則血逆,氣安則血安,此不易之理也。凡血不宜上行,嘔、咯、吐、衄之血,皆逆也。血猶洪水,水逆則氾濫於天下,血逆則騰沸於上焦,徒治其血,又何易奏平成哉。故必用補氣之藥於補血之中,雖氣生失血,亦氣行夫血也。此黃耆補血湯所以獨勝於千古也。

或問黃耆以治氣逆之血,發明獨絕,然而亦有用四物湯、佛手散以止血而效者,又是何故?洵乎吾子之善問也。夫血逆亦有不同,有大逆,有小逆。大逆者,必須補氣以止血;小逆者,亦可調血以歸經。用四物湯、佛手散治血而血止者,血得補而歸經也。蓋血最難歸經,何以四物,佛手偏能取效,正因其血逆之輕耳。逆輕者,氣逆之小也;逆重者,氣逆之大也。以四物湯,佛手散治血而血安,雖亦取效,終必得效之遲,不若補血湯治氣而止血得效之捷也。

或問黃耆補氣,初作脹滿,而少頃安然者,何也?此氣虛見補,反作不受也。黃耆補氣之虛,而胃中之望補,更甚於別臟腑。黃耆一入胃中,惟恐有奪其補者,乃閉關而不肯吐,此脹滿所由生也。治之法,用黃耆不可單用,增歸、芎、麥冬三味,使之分散於上下之間,自無脹滿之憂矣。故服黃耆脹滿有二症,一不能受而一過於受也。過於受者,服下脹而少頃寬;不能受者,初脹輕而久反重。以此辨之最易別耳。

或問黃耆補氣之聖藥,宜乎凡氣虛者,俱可補之矣,何喘滿之病反不用者?恐其助滿而增脹也。先生既明陰陽之道,深知虛實之宜,必有以教我也。曰:或黃耆補氣而不可治脹滿者,非黃耆之故,不善用黃耆之故也。夫大喘大滿,乃腎氣欲絕,奔騰而上升,似乎氣之有餘,實是氣之不足。古人用人參大劑治之者,以人參不能助脹而能定喘耳,用之實宜。然天下窮人多而富人少,安得多備人參救急哉。古人所以用黃耆代之,而喘滿增劇,遂不敢復用,且志之書曰:喘滿者不可用黃耆。因自誤而不敢誤人也。誰知黃耆善用之以治喘滿實神。鐸受異人傳,不敢隱也。黃耆用防風之汁炒而用之,再不增脹增滿,但制之實有法。防風少用,則力薄不能製黃耆,用多則味厚,又嫌過製黃耆,不惟不能補氣,反有散氣之憂。大約黃耆用一斤,用防風一兩。先將防風用水十碗煎數沸,漉去防風之渣,泡黃耆二刻,濕透,以火炒之乾。再泡透,再炒乾,以汁乾為度。再用北五味三錢,煎湯一大碗,又泡半乾半濕,復炒之,火焙乾,得地氣,然後用之。凡人參該用一兩者,黃耆亦用一兩。定喘如神,而又不增添脹滿,至妙之法,亦至便之法也。凡用黃耆,俱宜如此制之。雖古人用黃耆加入防風,治病亦能得效,然其性尚未制伏,終有跳梁之虞,不若先制之為宜,彼此畏忌而成功更神,又何喘病之不可治哉。

或疑黃耆得防風其功更大,用黃耆加入防風足矣,而必先制而後用,毋乃太好奇乎?不知用黃耆而加防風,則防風之性與黃耆尚有彼此之分,不若先制之,調和其性情,制伏其手足,使之兩相親而兩相合,絕不知有同異之分。如異姓之兄弟勝於同胞,相顧而收其全功也。

或疑黃耆補氣之虛,止可補初起之虛,而不可補久病之虛,予問其故。曰:初虛之病,用黃耆易受;久虛之病,用黃耆難受也。嗟乎。虛病用補,宜新久之皆可受。其不可受者,非氣之虛,乃氣之逆也。氣逆之虛,必用人參,而不可用黃耆。在初虛氣逆之時,即忌黃耆矣,何待久病而後不可用哉。若氣雖虛而無逆,則久病正宜黃耆,未有不服之而安然者也。誰謂黃耆之難受乎。

或疑黃耆補氣,何以必助之當歸以補血,豈氣非血不生耶?不知氣能生血,而血不能生氣,不能生氣,而補氣必補血者,非取其助氣也。蓋器虛之人,未有不血亦隨之而俱耗者也。我大用黃耆以生氣,則氣旺而血衰,血不能配氣之有餘,氣必至生血之不足,反不得氣之益,而轉得氣之害矣。故補氣必須補血之兼施也。但因氣虛以補氣,而復補其血,則血旺而氣仍衰,奈何。不知血旺則氣不去生血,故補血而氣自旺,不必憂有偏勝之虞。然多補其氣而少補其血,則又調劑之甚宜也。

或問黃耆何故必須蜜炙,豈生用非耶?然瘡瘍之門,偏用生黃耆,亦有說乎?曰:黃耆原不必蜜炙也,世人謂黃耆炙則補而生則瀉,其實生用未嘗不補也。

本草分經

甘,溫,升浮。補肺氣,溫三焦,壯脾胃實腠理,瀉陰火,解肌熱。氣虛難汗者可發;表疏多汗者可止。生用瀉火,炙用補中。為內托瘡癰要藥。但滯胃爾。

本草思辨錄

營氣始手太陰而出於中焦,衛氣始足太陽而出於下焦。營奉胃中水穀之精氣以行於經隧。衛奉胃中水穀之悍氣以行於肌表。黃耆中央黃,次層白,外皮褐,北產體虛松而有孔,味甘微溫,葉則狀似羊齒,明係由胃達肺,向外而不中守。有外皮以格之,卻又不泄出。獨莖直上,根長二三尺,故能由極下以至極上。凡其所歷皆營衛與足太陽手太陰經行之境,論其致用,則未易一二明也。

劉潛江疏黃耆,以治陽不足而陰亦不利之病,不治陽有餘而陰不足之病,與陽不得正其治於上,陰即不能順其化於下四語,最為扼要。其解《內經》陽者,衛外而為固;陰者,藏精而起亟。雖稍落寬廓而理固如是。乃鄒氏以陽不勝陰,則五臟氣爭,九竅不通,與衛外起亟,強為牽合。不知《衛生總微論》,以黃耆一味治小便不利,乃提陽於上而陰自利於下也。即《》所謂起亟,劉氏所謂順其化於下也。五臟氣爭之九竅不通,則是陰之爭而非陰不利,與此蓋毫釐之差耳。

黃耆與牛膝,皆根長二三尺,《別錄》皆言利陰氣。惟牛膝一莖直下而味苦酸平,黃耆一莖直上而味甘微溫。故牛膝利陰氣,是下利其陰氣。黃耆利陰氣,是從陰中曳陽而上而陰以利。牛膝有降無升,黃耆有升無降,皆屢驗不爽。劉氏謂黃耆先自下而上,又自上而下。鄒氏謂黃耆能升而降,能降而升。此蓋黃耆疏營衛之後,營衛則然,黃耆無此狡獪也。

凡藥之用宏而不專主於一者,辨之不精,即致貽誤。如黃耆補表而不實表,不實表故不能止汗。如人參之屬,疏表而不解表,不解表故不能發汗。如麻黃之屬,疏表而不解表,不解表故不能發汗。如麻黃之屬,其亦能止汗、發汗者,則借黃耆通營衛、調和陰陽之力也。《金匱》方黃耆無不生用,後世多以蜜炙。然遇中虛之證,炙使向裡,尚無不可。陳修園乃更分為鹽水、酒、醋諸炒法,則大拂其性矣。

繆仲醇謂黃耆功能實表,有表邪者勿用。豈知黃耆惟不實表,故表邪亦有用之者。如《本經》之排膿止痛,《金匱》之治風濕、風水、黃汗,皆堪為不實表之據。若傷寒之邪,宜從表泄,黃耆雖不實表,而亦無解表之長,且有補虛羈邪之患,斷非所宜也。

足太陽脈上客交巔,黃耆入太陽經,故能上至於頭。膀胱與腎為表裡,故亦能益腎氣以化陰而上升。凡方書治尿血等證皆是。汪庵云:陰虛者宜少用,恐升氣於表而裡愈虛。斯言得之矣。

試以《金匱》用黃耆諸方言之:小建中湯尤在涇詮解之精,實勝諸家。惟黃耆建中湯加黃耆兩半,第視為充虛塞空,則尼泛矣。諸不足三字所賅者廣。營衛二氣,豈能升降無愆。芍藥用至六兩,意在斂裡破脾結。加黃耆則為疏營衛之氣,俾胃中津液,得輸於營衛而無阻。核之黃耆桂枝五物湯,黃耆與生薑俱較此加倍,且減芍藥去甘草,顯為宣通血痺而然。豈建中加黃耆,是徒取補塞乎?桂枝加黃耆湯之黃耆,則尤非徒補之謂矣。黃汗與中風汗自出之汗,同為邪汗,同宜化邪汗為正汗,桂枝湯正的對之方。然黃汗由於陽虛,與桂枝證之但須泄邪者,差有不同,故減少桂芍而加疏表補虛之黃耆,以泄邪而化氣。至腰髖痛,身重,小便不利,則由陽不下通,尤非黃耆不能下疏其衛。黃疸脈浮亦用之者,正以黃耆為太陽藥也。然則芪芍桂酒湯,何為抑為以苦酒哉!蓋黃汗同而身腫不同,渴亦不同。腫則陽微表虛,不任汗解,渴則水氣鬱於三焦,腎陰不得上朝,自當以通陽化氣瀉水為亟。芪芍桂枝取以通陽而化氣。苦酒則泄熱瀉水而下達,三物得之,由三焦一氣直下也。去生薑者,不使橫擴也。去甘棗者,恐其中停也。用黃耆特多,則因其虛。以補劑驅邪,故須六七日乃解,無速效也。

防己黃耆湯治汗出惡風,而不以桂枝湯加減者,以彼無濕此有濕也。風水亦用此方,以與風濕無異也。風濕例用麻桂,而此不用者,蓋彼為身痛,此則身重,身痛者風盛而喜動,身重者濕盛而喜靜。脈浮則邪仍在表,表可不解乎?然汗已出而虛虛可慮;濕可不驅乎?然濕即去而風必愈淫。惟防己解肌表之風濕,直泄而不橫泄。黃耆宣營衛之壅蔽,疏表而亦補表。脾土強則能勝濕,故佐以朮甘。薑棗多則妨身重,故減其分數。又以後坐被上,被繞腰下,助下焦溫化之氣,而邪得以微汗而解。初夫徒知發汗利水補虛,而不能與病機相赴者,真有霄壤之別。

皮水例宜發汗,而防己茯苓湯,雖水氣在皮膚中而脈不言浮,四肢則聶聶勸動而腫。《》云:肉蠕動名曰微風。是水浸其脾,脾陽不能達於四肢,而又為微風所搏,故動而腫。動而不痛,脈不浮,則發汗非宜。防己為風水要藥,偶以茯苓,使直泄於小便。病在皮膚,非黃耆不能益氣疏表,故加之。辛甘合而生陽,加桂草者,又兼以治其本也。

汗出表虛而宜止汗之證,而四逆加人參與茯苓四逆諸湯,仲聖用人參不用黃耆,以參能實表,芪不實表也。感傷風寒而宜發汗之證,如桂枝與麻黃諸湯,仲聖絕不加芪,以表有邪,非表之虛也。表有邪而挾虛者,則參不宜而芪為宜。然芪能直疏不能橫解,且性味甘溫,驅邪豈其所勝?故風濕、風水、黃汗等證,仲聖用黃耆,亦只為防己茯苓之輔而已。惟補虛通痺,則芪之專司。故黃耆建中湯、黃耆桂枝五物湯,皆以黃耆統率全方。仲聖之辨藥,可謂精矣。後世用黃耆為表劑而至當者,無如《唐書》許允宗之治柳太后病風,以黃耆防風煮數十斛,於床下蒸之,藥入腠理,一週而瘥。此必尚有外證可憑,故開手即以解散風邪為治。《》云:邪之所湊,其氣必虛。又云:大氣一轉,邪風乃散。夫補虛散邪,法亦多端,而黃耆防風收效若是之捷者,何也?病者脈沉口噤,自屬經絡機竅為風邪所中,陽虛而陰壅,大可想見。黃耆非風藥,而補陽利陰,通其氣道,厥有專長。防風得之,乃克由陽明達表,大驅其風。此其得訣,在認定脈沉可任黃耆,否則遇中風脈浮汗出而用之,下愈助其虐乎?宋人許叔微醫學至深,而其用黃耆,則似不如允宗之當。《本事方》載邱生病傷寒尺脈遲弱,叔微謂未可發汗,而以黃耆建中加當歸,先調其營血,極為有見。然尺弱宜兼益腎陰,而用由太陽上升之黃耆,不無可商。好在黃耆兩半而芍藥則倍之,故服至五日而尺部亦應也。

陸定圃《冷廬醫話》,載許辛木部曹謂其嫂吳氏,患子死腹中,渾身腫脹,氣喘身直。其兄珊林觀察,檢名人醫案得一方,以黃耆四兩,糯米一酒盅,水煎與服。即便通腫消,已爛之胎,成十數塊逐漸而下,一無苦楚。又山陰王某患腫脹,自頂至踵皆遍,氣喘聲嘶,大小便不通,許亦隨消。繼加祛濕平胃之品,至兩月後,獨腳面有錢大一塊不消。更醫痛詆前方,迭進驅濕猛劑,竟至危殆。仍以前方挽回,用黃耆至數斤,腳腫全消而愈。黃耆治腫脹有此大效,得不詫為異事。然此亦仲聖早有以示人者,《金匱》凡水濕之證,身重身腫,皆不禁用黃耆,皆使水濕下行。許氏所治亦是水腫。《內經》三焦為水道,膀胱為水府,黃耆從三焦直升至肺,鼓其陽氣,疏其壅滯。肺得以通調水道,陰氣大利,此實黃耆之長技。其腳面之不易消,與用芪至數斤,蓋由僅仗此一味,而製方之道,猶有所歉也。

醫學衷中參西錄

性溫,味微甘。能補氣,兼能升氣,善治胸中大氣(即宗氣,為肺葉闔辟之原動力)下陷。《神農本草經》謂主大風者,以其與發表藥同用,能祛外風,與養陰清熱藥同用,更能熄內風也。謂主癰疽、久敗瘡者,以其補益之力能生肌肉,其潰膿自排出也。表虛自汗者,可用之以固外表氣虛。小便不利而腫脹者,可用之以利小便。婦女氣虛下陷而崩帶者,可用之以固崩帶。為其補氣之功最優,故推補藥之長,而名之曰耆也。

【現代藥理研究】

黃耆能對抗免疫抑制製劑的作用,對體液免疫、細胞免疫、網狀內皮系統、外體系統均有增強其功能的作用,對某些免疫細胞因子有誘生作用,並有誘生干擾素、增強自然殺傷細胞的作用,對多種免疫因素有較好的調節作用。

黃耆有強心、限制或縮小心肌梗死面積,以及改善心肌炎症狀、抗應激、抗心肌缺血的作用,能擴張血管,擴張冠脈、降低血壓,改善心肌氧的代謝平衡。

黃耆能改善血液流變各項特性,抑制血小板聚集,抗血栓,并可提高造血功能。

黃耆可使細胞的生理代謝作用增強,促進核酸、蛋白質的合成,雙向調節血糖濃度。

黃耆有抗腫瘤作用。

黃耆能增加組織的膠原合成,延長細胞壽命,抗氧化,有抗衰老作用。

黃耆對腎炎、腎功能衰竭、腎病綜合徵、慢性腎功能不全均有治療作用,對慶大毒素腎毒性有拮抗作用,還有利尿作用。

黃耆有降血糖作用,并對老年大鼠甲狀腺功能低下有對抗作用。

黃耆能增強腦部功能,加強小鼠學習、記憶能力,有鎮痛、鎮靜作用。

黃耆對實驗性肝炎有保護作用,可增強小腸運動各平滑肌緊張度。

黃耆有抗菌、抗病毒作用。

黃耆對大鼠離體子宮有收縮作用,有促雌激素樣作用。

黃耆有抗輻射作用,并對造血和免疫系統有保護作用。

黃耆有明顯的抗疲勞作用。